顿了顿:“二小姐稍后可能还会出现高热,着人好好守着,当下还是以静养为主,切不可再受寒。”
江氏颔首,再进行了一番详细的交谈,便吩咐李嬷嬷将人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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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浅浅回到月羽阁,并没有进屋,而是和纪怀玉在院中海棠树下的石桌坐下,丫鬟奉上茶水,纪浅浅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
“大姐,你真的没事吗?”
纪浅浅摇摇头,此刻才有时间细看少年。
少年看着十五,六岁,身形颀长,身穿蓝色长袍,腰系暗纹腰带,墨发一半用玉冠竖起,一半披下,眉飞入鬓,一双桃花眼里光彩熠熠,鼻梁高挺,当真是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郎。
这是纪浅浅来到这里接触到的第一个年轻男子,总结一个字,帅,两个字,很帅。
“不用担心,我没事。”
纪怀玉放下心来:“今日我一回来,就听说大姐醒了,心里着实欢喜。”
“现下观大姐脸色红润,气色上佳,看来大姐是真的身子见好。”纪怀玉满眼笑意的道。
“是好了,就是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纪怀玉无所谓的摆摆手:“不记得就不记得了,也不见得不是好事。”
纪怀玉觉得,以前那些事对大姐打击太大,不记得对于大姐来说,反倒不是坏事,总不能一辈子活在那些事里,人还是要往前走的。
纪浅浅拿起茶盏轻抿一口:“你跟我讲讲四叔那边的事。”
“或者,他们跟我爹娘的死,有什么关系吗?”
“………”
刚经历了纪妍儿那一番迷惑行为,纪浅浅觉得她有必要知道一下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也好以后有备无患。
纪怀玉喝茶的手一顿,他知道大姐说的父母是谁,在大姐面前提这些一直是家里的禁忌。
沉思片刻,纪怀玉叹了口气,总归是大姐的父母,不问倒罢了,既然问了,大姐也是有权知道的。
想至此,纪怀玉放下茶盏,眼神暗了暗。
“二伯当时出事,就是四叔向江家告的密,江家是当今太后的母家。”
“四叔的娘就是出自江家,江家那时许诺四叔,只要事成,他便可以继承王位,而四叔也是昏了头,,江家可是要置纪氏满门于死地。他居然配合江家。”
“出事那天,如果不是大伯被琐事绊住,掉进圈套的原本应该是大伯,如果大伯出事,那我们纪家当时就真的要完了。”
纪怀玉叹道:“二伯一介白身,被抓后,为保纪家,将一切罪责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而她们为逼二伯就范,也将有孕的二婶囚禁在院中,试图从二婶嘴里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二婶硬是死咬着什么都不说。最后惨死在太后手中,包括……”
纪怀玉捏紧拳头,眼神晦暗:“包括二婶腹中快出生的婴孩。”
纪浅浅听完,心里了然,怪不得纪妍儿说话那么阴阳怪气,说到郡主之位还那么酸溜溜。
原来是原主的爹娘挡了她爹当王爷的路,在纪妍儿看来,恐怕原身这个郡主也是占了她的位。
再想起自己做的梦,看来梦中的妇人的确就是原主的娘了,不由惊叹,这太后也太狠了,居然做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
想至此,心口又是一痛,纪浅浅皱眉,她现在明白了,这是原主心在痛。
纪怀玉看她捂着心口,顿时就慌了,连忙道:“大姐,你没事吧。”
然后扇了一下嘴,自责道:“我就是管不住嘴,为什么要说这些。”
纪怀玉懊恼不已,大姐就是因为目睹了二伯母的惨死才病的,现在大姐好不容易身子见好,为什么他还要提这一茬刺激大姐。
如果因为自己多嘴,大姐有个好歹,别说其他人会不会怎样,他爹娘先会撕了他,他自己也饶不了自己。
看着纪怀玉愁眉苦脸的懊恼样,纪浅浅道:“我没事,你不用多想。”
“大姐,其他的你就别问了,事情都过去了。”
纪怀玉陪着纪浅浅坐了片刻,便耷拉着脑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