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城。
秦府。
“姑娘，还不睡吗？”
秦可卿的房间还亮着灯，今天是除夕夜，宝珠瑞珠也是罕见的子时未睡。两个丫鬟不断打着哈欠，显然有些困意。
“除夕夜守岁，不会这么早的睡的。”
这个时候，爹爹已经睡觉，明早是大年初一，爹爹还要去皇宫朝贺。这一天神京城内的官员，就算是就算是九品，也要入宫接受皇帝接见。
寅时，爹爹就会起床，所以睡的很早。
母亲辞世不在，弟弟鲸卿还小，这时候也已经睡觉。守着岁算是守着一份福 ，算是给爹爹弟弟守的。
再有，未婚夫婿无亲无故，孤身一人。新老交替，也没人为他守岁守福。
身为他的未婚妻子，也算是帮他守一份福。
“我们陪着姑娘吧。”
除夕夜守岁，熬得越久，福寿越多。
宝珠瑞珠坐在秦可卿身边：“姑娘，每天做衣服，都已经这么多套，还要做吗？”
“嗯。”
看着两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这是爹爹从牙行买来的。姿色还不算错，不出意外，以后就是陪嫁丫鬟，以后有的时间相处。
性格也都不错，秦可卿并不排斥。
秦可卿微微点头，继续做衣：“多做几套，也好换洗。”
“赵大爷要是知道，一定会很欢喜。”
瑞珠歪着脑袋，刺绣她才初学，还无法帮助姑娘，只能陪着姑娘聊天。倒是瑞珠学会了刺绣，然而姑娘说，赵大爷的衣服，她要一针一线缝，一针一线绣，不假借她人之手。
所以她们也帮不上忙：“一年四季衣服都有，这是第五套了？”
“也不多的。”
她能做的不多，祈求未来夫婿平平安安，能为他做衣就很好。
秦可卿头也不抬：“他是战将，来回骑马的，衣服必然磨损的厉害。”
赵大爷真是好福气啊，未婚妻子这么关心。
尚未过门，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么多衣服。也不知道赵大爷如今如何了，出征已经三个月。
“年前赵大爷没有来信，想必年后就会来信。只是赵大爷如今征战在外，行踪不定，无法给他寄信。”
宝珠小声道：“姑娘要给赵大爷寄信吗？”
寄信吗？
想寄。
只是要说什么？
寄往何方？
未婚夫婿信中已经说明，无需回信，他现在征战在外，自己寄信也都不易，信件寄出去，未必到他手中。
出征在外与平日不同，往家里寄信，是有严格的流程的，重重检查，确定安全，不会泄露军机要务，才能寄出去。
而且，从何处寄过来的书信，都是不能明说的。
脑海中浮现，当初被救时候情景，那高大身影深深印入脑海。秦可卿脸颊微红，她有些怀念那种感觉。
不知何时，窗外传来一道声音：“可卿还没睡，不要熬坏了眼睛。”
秦可卿这才抬头，一套春衣基本已经做好，眼睛很是酸涩。
一扭头，脖子有些僵硬，宝珠瑞珠已经趴在桌上睡着。
炭盆中的木炭即将熄灭。
怪不得有些冷，手脚冰凉。
炭火就要熄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