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小帅在我怀里,用他那凉丝丝的尾巴提醒我,赶紧让何小兰把那东西给引出来。
但我知道,这不是着急的事儿,何小兰只是个女工而已,要捉鬼,我必须要见见这位储厂长。
何小兰说过,本来厂里是没事儿的,是因为储厂长的未婚妻白晓天出现之后,才发生了做梦事件。
“大爷,我想先见见储厂长,刚才我看过了,这厂里的东西不简单,我必须找他了解一下情况。”
大爷自从看了我会穿墙之后,那对我的本事是深信不疑,听我说这东西不简单,赶紧向后退了两步,离那门远了点儿。
“到门卫去吧,那儿离这远,我一到这宿舍楼,就觉得阴森森的。”
我跟着大爷一边往外走,一边给他解释:“大爷您不用怕,不仅仅是宿舍,这整个厂里都有很强的阴气,我一进来就感受到了,但是这鬼没招惹您,您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大爷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以前是杀猪的。”
杀猪的,难怪了,这手上常年沾有血腥的人,鬼一般是不愿意招惹的,这种人天生就煞气重,不好惹,平时跟这样的人一起走夜路,那都要安全几分。
那些打过仗,上过战场的,就更是不容易招鬼了,本身他们的身上就有正气,再加上杀过人,就更是鬼的忌讳。
“那您不用担心,这鬼轻易不会惹上您的。”
大爷听我这么说,还有点儿骄傲上了:“小先生,不瞒你说,我以前啊,因为是屠夫,还挺自卑的,现在听你这么一说,这做屠夫还是有好处的嘛。”
“那是当然了,三百六十行,都有自己的优势和劣势,没有绝对的高贵和绝对的低贱,以前都说戏子是下九流,现在您在看看,那些小鲜肉靠脸就能发家致富了。”
大爷非常赞同我的说法:“对对对,我就看不惯那个叫什么,韩国爸爸,打扮的跟女人一样,还抹上红嘴唇儿……”
这大爷成功把我给逗笑了,就连黑小帅都在我怀里笑成了震动:“大爷,那叫韩国欧巴。”
“我不管什么爸爸不爸爸的,就是看不惯,要说爷们儿,还得是咱们龙的传人。”
这说说笑笑的就到了门卫,何小兰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就站在门口,不敢进来,低着头看我。
大爷拿起电话就打给了储厂长,说来了一个小先生,肯定能解决厂里的事儿,让他赶紧过来一趟。
储厂长现在也是被厂里的事儿弄的焦头烂额,我就听见电话里急切的声音:“老周啊,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我找的那都是大师,去了都没用,但凡能自己上门的,那都是骗子,以后这样的事儿,别找我了,直接赶走。”
大爷捂着听筒,生怕被我听见,但我这耳朵可是练过的,虽然不是什么顺风耳,但也比一般的耳朵好使。
只是我还没生气呢,黑小帅先不高兴了,把他那黑油油的小脑袋伸出来,就对着听筒千里传音。
电话那头的储厂长直接听见的就是黑小帅的声音:“世间万事皆有因果,你造孽因,得孽果,吾前来与你化解,你然出言不逊,储伟民,但愿你不要后悔才好。”
说完,储伟民还生气了:“你是谁?你让老周接电话,你们这些骗子,我见得多了,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的。”
黑小帅滋溜又钻进来了,我每次都要被他那冰凉的身子整的一哆嗦,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发羊癫疯呢。
周大爷是听不见黑小帅的声音,他是定向传音,只有储伟民才能听得见。
“厂长,你咋说胡话呢?一直都是我拿着电话,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我说这个小先生有本事,我亲眼看见的,您啊,还是来看看吧,别犟了,厂子你是不想要了吗?”
周大爷说完话,对面就没动静了,我猜是吓到了。
李大爷叫了几声,储伟民的声音也没有了刚才的气焰:“老周,你不是在骗我吧?”
周大爷这回是真生气了:“厂长,你说这话我老头子就不爱听了,我给你看厂子大门也有四五年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啊爱来不来,不来拉倒,也不是我的厂子,我操的哪门子的心。”
说完,很有个性的把电话给挂了。
我他这一挂电话,给我还整的挺被动的,我这是管还是不管呢?
何小兰的事儿,我给她放上一张符也就没事儿了,这李大爷也是一个道理,而且他比何小兰容易的多。
我正在盘算不管这事儿了,储伟民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老周啊,你让先生别走,我这就过去。”
周大爷回头看我,我加了一句:“让他带上白晓天。”
挂了电话,我让何小兰在这儿等着,我去厂里看看,厂子里现在是空无一人啊,车间里堆的到处都是衣服,有成品的,还有半成品的。
黑小帅见没人,也就出来了,又变成了小男孩儿的样子蹦蹦跳跳的。
忽然他站在那里,瞪着大眼睛在看什么。
我赶紧走两步,就看见一只小母猫,也好像是在做梦,也好像是在……
我的天呐,不仅人会做这样的梦,就连动物也会做这样的梦啊,那不知道在猫的梦里,储厂长会是个什么样啊?
黑小帅好像是跟我想到一起去了:“走啊,进去看看呗。”
我还没等回答他,就感觉灵魂被抽离到了猫的梦里。
柔软的猫窝里,小猫舔着身边的……猫身储厂长脑袋的……人猫?猫人?
储厂长那叫一个猥琐,我简直都不忍直视了,我跟黑小帅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就在看两只猫在这颠鸾倒凤。
黑小帅看的直恶心,拉着我就出来了:“这个储厂长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我再看那小猫,还一脸满足的舔自己爪子呢,服了,我彻底的服了,为什么我第一个活儿,就碰上了这么个奇葩啊!
我正在内心呐喊呢,就听见了周大爷的声音:“小先生,厂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