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杜栀甯睁开惺忪睡眼，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条件反射地摁掉设置的闹钟。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捏着手机，脸上仍旧是未褪的困倦。
点开新闻页面，和往常大多时日一样，仍旧是一片风平浪静。沈青泠失踪的消息还未走漏，热搜榜单的尾部甚至还挂着前几日她一套颇为出圈的红毯造型生图。
已经过去一晚上了，还没有找到人吗？杜栀甯微微皱眉，还是说已经找到了？只是沈青泠的团队不想公开。
该不会是被绑匪威胁，如果报警就撕票
杜栀甯昨夜脑子里一直在想这些可能性，越想越是睡不着。她拖着身体站在洗漱台的镜子前，清晰地看见自己眼下有浓重的青影。
虽说沈青泠夺走了原本属于她出演女主的机会，但杜栀甯并不怨恨她。
她并不想进入娱乐圈，也不想和苏铭世一起演戏。她真正气沈青泠的原因，是当时时笙才死了没多久，所有人都满怀悲痛，沈青泠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她们几个姐妹昔日如此亲密要好，时笙已不会再回来，纵使与沈青泠已很久未有交集，杜栀甯也不想她再出什么事。
杜栀甯在洗手间里洗漱，手机被放在床头。
此时手机屏亮了起来，已被静音的来电提示响了一会，然后自动挂断了。
另一头的苏砚已经到了杜栀甯的楼下，纳闷地看着无人接听的通话，还骑在电动车上，抬头看了一眼她的窗户。
难道是还没醒吗？
杜栀甯已经洗漱完毕，简单化了淡妆，就拿起手机出门。到了门口才发现，苏砚已经骑着电动车在单元门口等她了。
“苏砚。你怎么来了？”
苏砚闻声抬头，看见她出来，笑道：“我想着最近也没什么要忙的，干脆每天早上都送你去上班吧，你每天挤地铁也挺麻烦。”
“别别别。”杜栀甯赶紧摆手，“我工作的地方可远着！坐个地铁就十分钟，你这骑小毛驴得骑到什么时候去？”
“你上班的地方我知道。”苏砚仍坚持，“我导航了一下，过去也就半个小时，时间充足，上来吧！我来都来了。”
杜栀甯见他如此说，也不再好推辞，只得坐上后座。
今日天气清爽，沿途掀起的风吹散杜栀甯的长发，略带着暖意的淡淡栀子花香。
苏砚攥紧了车把，眼神有些担忧。
他其实是担心杜栀甯，昨晚见她被那么多同学攻击，担心她心情不好，才过来接她，兴许还能安慰上几句。
“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好。”
“你还在担心沈青泠吧？我帮你问过顾泽一了，他们还在调查中，你就别担心了，警察会处理的。”
“那就是说，沈青泠还是没找到？”杜栀甯抬头看看他。
不小心说漏嘴了。苏砚尴尬一笑，算作默认。
两人穿越过一条条街巷，总算是在杜栀甯任职的少儿戏曲班门口停下，往常这个点才要开门营业，是最冷清的时候，今日却围满了人。
“让让，谢谢。”
苏砚把电动车停到一边，伸手拨开身前的人群。
“哎，你们是这家店的老板吗？”看见有人来了，等候的人群一阵吵嚷，情绪激愤，“我们要退钱！”
杜栀甯本能地感觉到不对，微微皱眉：“怎么了？我是在这里上班的，为什么要退钱？”
“你就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一个凶悍的阿姨拔高了嗓音，怒气汹汹道。
苏砚见状，不动声色地将人往身后拉了拉，挡在两人之间。
“你们这里有个指导老师是杀人犯！我们可不敢把孩子送到你们这里来学习！”
“什么杀人犯？”
“听说那个杀人犯姓杜，是个小姑娘，长得蛮漂亮的，不会就是你吧？”
“我”
杜栀甯面色白了白。
苏砚适时开口，很是不悦：“这里没有什么杀人犯，你们不要胡说八道！要是有，警方也会公布，你们这样说是要负法律责任的，知道吗？”
苏砚的话刚落，突然从人群后部一阵喧哗，有人喊道：
“是她！就是这个女的！群里有她照片，就是她昨天杀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