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琪听到后一阵摇头,正色道:“不行,掌柜的让我保护好你们,我若是让你走了,韩琪当真就是畜牲不如了。”
张娟丽听到韩琪的话,微笑着摇了摇头,将自己与刘振风的故事与韩琪又说了一遍,韩琪听后也不禁感叹。
张娟丽接着说道:“我与他这相濡以沫的十一年,我们之间早就分不开了,若是没了他,我也活不了多久的,但我一直有一点放心不下,就是我年幼的洞儿,拜托你照顾好他,安全送到南坊,我就在这里下去了。”
韩琪还是摇头,张娟丽无奈大声说道:“你难道非要将我夫妇分开吗?”
韩琪又摇了摇头,跪了下来,说道:“若是如此,韩琪无法报答掌柜的救命之恩!”
张娟丽转身下马车,头也不回的说道:“你让我走,就是最大的报答了。”
一直在一旁听的吴妈也站了起来,看着远去的张娟丽,扶起来韩琪,叹气道:“夫人就是这么一个脾气,我照顾了她几十年了,改不了,韩护卫你也不必自责,先起来吧。”
韩护卫被吴妈搀了起来,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绝对要保护好小少爷的安全!才能不负老爷夫人的大恩大德。
韩琪强掩泪水,快马加鞭,向颍川赶去。
也正是如此,张娟丽才能在夜晚回到了荀州城,至于荀州城的夜禁,十两银子就好了。
——院子里
张娟丽看着刘振风,轻声说道:“你放心,洞儿很安全。”
刘振风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大笑起来,自己有如此的妻子,天人何妒,夫复何求啊!
为首的黑衣人终于怒了起来,怒道:“刘振风,你当真要我亲自动手吗!?”
刘振风紧紧握住张娟丽的手,同样轻声道:“我这一生,有两大不悔,一不悔生在刘家,二不悔娶你。”
张娟丽看着刘振风,这两天,是这个木讷男人对他说情话说的最多的日子,这两天,也是她最难过最高兴的日子,张娟丽旋即回应道:“我这一生同样也有两大幸事,一幸遇见你,二幸嫁给你。”
刘振风随后看着面前的苏家王家人,无论眼中还是心中,都看不到感受不到一丝丝的畏惧。
刘振风怆然大笑,对着面前所有杀手骂道:“不就是一死嘛,死又有何惧!我刘家男人,从来都是打不断脊梁,打不折腿的汉子!就凭你们这些不知教化、粗鄙不堪的渣宰,还想灭我刘家?哈哈,痴心妄想,尔等简直就是坐井观天不知天之广大!不说别的,就刚刚杀了我家左右二十六人的那些个贼子,不出一年,必将遭受天谴!届时,我害怕你们都无处掩埋尸体,纵使那是九天雷霆齐打,万里暴雨齐齐冲刷而下,也冲刷不了你们犯下的滔天罪孽!狗贼,尔等若是不死,天理难容!”
那边一众黑衣人听完内心都是有些动摇,为首的人却是冷笑一声,冷笑道:“临死挣扎,妖言惑众,无论你怎么说,你今天都是难逃一死,还有你那愚蠢的妻子,本来人手不够没想杀她,她竟然自己跑回来了,愚蠢至极!”
刘振风不屑的冷笑,道:“为人一世,若是时时都想着活命,那还叫什么人,不过是乞求活着的一条狗罢了,我为人一世,不求其他,但求问心无愧,现在我做到了,刘振风无愧于天地,无愧于一家老小,不过身死而已,又有何惧!”
随后,刘振风看着张娟丽,轻声问道:“后悔吗?嫁给我。”
张娟丽微笑着回答:“除了五年前与这几日,十一年来你从来没有让我流下一滴眼泪,有什么后悔的呢。”
刘振风听见张娟丽的回答,心中舒了一口气,轻声说了一句那就好。随后两人仿佛回到了十一年前的那个秋夜,在那一家酒楼里,一身锦绣华服的刘家三公子第一次遇见那个爱笑的少女,就一见倾心,深陷其中,深深陷入那少女笑起来浅浅的两个梨涡。
随后,张娟丽从袖子里探出一把刀来,刺入腹中,嘴角流出鲜血,却是浅浅笑着。
刘振风泪流满面,同样用手中短刀刺向自己。
两人倒在了一起,刘振风最后看着张娟丽,吃力的开口说道:“下辈子,还要在一起。”
随后,刘振风闭上了眼睛,张娟丽也闭上了眼睛,最后说了一句,“妾随你,生死相依,三生三世,永不变迁。”
天也拂晓了,再不走官府的人就会到来,虽然他们不畏惧,却也不想多生事端。
为首的人看着刘振风夫妇,眼神复杂,手中的火把犹豫了好久,还是将它弄灭了。
走出刘府大门,首领才又说了一句话,“快走,杀了刘武洞,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