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习习,苏家与王家的人看来没有在今天晚上下手,可以他们二家的急躁性子,最多两日,不会再多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刘如麟在刘无患屋子外面坐了一夜,心中不住的苦笑,心中也已打定了主意,若是能够逃过此劫,他就要远离刘家,他要习武,当今这个世道,不习武,绝无一丝活路。
若是没有逃过,那就与刘家一起,下去陪刘无患团聚!
可刘国鼎等人始终没有发现,就在这一晚丑时,刘家周边所有人家全部没有了灯火。
暗潮涌动,刘家大院不仅被围住,就连远在荀州的刘如麟三叔刘振风一家也被苏家、王家人包围了起来。
也是在这一日卯时,在刘国鼎等人熟睡之时,几乎所有与刘家有生意往来的人家商贩全部与刘家切断了生意交往。有一些与刘家私交甚厚的商贾没有切断,在一夜之间,全部死亡,皆是人畜不留、举族皆死。
也在今日清晨,刘国鼎和远在荀州的刘振风醒来之时,一份又一份噩耗不断传来,二人身上都是愁容满面。
——荀州
刘振风是刘锋雄最小的儿子,才不过三十六岁。
刘振风喊来了自己的妻儿,张娟丽与其子刘武洞都不明所以。
张娟丽与刘武洞来到主堂,刘振风坐在主位之上愁容满面。
张娟丽不明所以,但看见刘振风如此忧愁,走过去帮刘振风轻轻按着额头,满是心疼的问道:“出什么事了老爷?怎么闷闷不乐的?出什么事了么?”
刘振风用力挤出一点微笑,轻轻拉着张娟丽的手,向刘武洞伸手,示意他过来。
年幼的刘武洞赶紧跑过来,扑进了刘振风的怀里。
刘振风看着自己的妻子与刘武洞,虽然此刻万分危急,可每每看到他们心里就无比踏实,无比幸福。
刘振风极其严肃,板正了神色,说道:“娟丽,能娶你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也是我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张娟丽更加疑惑,但也知道了出事了,家里绝对出了很大的事,不然不会让刘振风这个木讷到一辈子都没有说过一句情话的男人说出这般话来。
张娟丽宽慰一笑,安慰道:“振风,没事的,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陪你到最后。”
刘振风微微一笑,握住张娟丽的手,轻轻摇了摇头,这一幕看的张娟丽内心很是慌乱。
张娟丽连忙摇头,急忙道:“振风,你不要摇头,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振风无力的背靠在椅子上,脑袋仰在后面,苦笑着说道:“王家与苏家下手了,所有生意来往全都被切断了,他们这次是要下死手了。”
刘振风突然坐直,正视张娟丽与刘武洞,正色道:“我要将你们送回家里,我已经派出我手底下所有的人去安排。他们虽然会主攻南坊,但他们绝对不可能轻易拿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和洞儿必须回去,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张娟丽听完后,内心慌乱,紧紧握住刘振风的手,“振风,那咱们一起回家,你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了。”
刘振风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他们的人手不多,而且他们的主要目标是我,不可能分心去杀你们,只有我还在这里、在荀州,你们就不会有危险。”
张娟丽无助的流下泪水,慌乱的抓住刘振风的手,随后紧紧抱住刘振风,哭着说道:“不要,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五年前你答应我的。”
刘振风同样抱住张娟丽,思绪却飘回了十一年前的那个秋夜。
十一年前,刘振风与刘如麟一般,都爱上了一个身份低微女子,那是一个秋夜,他在荀州谈生意,在客栈,他一眼就爱上了这个爱笑的女孩。
遇见你之前,不知道何为一见钟情;遇见你之后,方知何为一见倾心。
两人就这么私定终身,之后刘振风经常去荀州做生意,甚至要求在荀州开分柜,刘锋雄怎么看不出来,与刘振风谈了一夜,刘锋雄并没有阻止二人,可他也知道,刘老太爷不会同意的。两人只能如此暗无天日的相爱了六年。终于在五年前的一天,刘振风受够了偷偷摸摸的日子,他们是两厢情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他带着张丽娟回了刘家,刘老太爷登时大怒,根本不听刘振风的话,也不顾刘锋雄的劝阻,强行要将刘振风逐出家门,最后刘锋雄苦劝许久才使得刘振风没有被逐出家门,但被驱逐到荀州,永世不得回南坊。刘振东三谢大恩之后,回了荀州打理生意,至今,整整五年都没有回南坊,就算刘老太爷仙逝的那一年都不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