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比激烈,但是结果总是还要出来的。
赵无芒大战道茫和尚,道茫和尚表现精彩,那念珠最后更是演化出一尊半佛半魔的尊者。
道茫连出十五道佛家绝学,若不是赵无芒先前进入通玄,或许道茫未必会输。但是赵无芒两边袍袖尽毁,嘴角溢血。
两人交战,无比精彩,结束后,赵无芒诚邀道茫入他武陵王府,但道茫不愿舍弃自由,婉拒了赵无芒。赵无芒也不生气,豪气宣告,这天下,无论是各大佛寺还是无双剑窟,要找道茫的麻烦,就先去找武陵王府的麻烦。
第二比试台上的郑羽白大战秦不臣,精彩不下赵无芒战道茫和尚。
郑羽白一把断剑,再现先郑纯阳“曜日纯阳”,数十丈的纯阳异象横击秦不臣。秦不臣无敌信念,天生的傲骨优势显现,一身霸气冲天,陷阵再出,轰碎曜日纯阳,将郑羽白轰下台去,犹记得当时秦不臣意气风发,居高临下看着郑羽白,说道,“郑纯阳老爷子确实是大风流,曜日纯阳半开天门举世又有几人做到?可你也知道,郑老爷子最终也没开天门,你也不会胜我!”
郑羽白那时虽输,但他却不以为然,自认为这一战让他进步极大,哪里会一败就不进而困了呢。
真正的天骄,不在天资,不在天生,在心性。
第三场的庄莹到底是输给了肖南蝶,肖南蝶虽然败于赵无芒,但她仍旧是峨眉山年轻一辈最强之人。
庄莹极力反打,但还是被肖南蝶以“峨眉太乙令”所击溃。不过好在庄莹后面几战中又胜几场,保住了前十的位置。
一天激战总算结束,前十的人选也算是选了出来。
龙虎山的李青甲,武陵王府赵老王爷的孙子赵无芒,灵经寺的清玮和尚,秦家老爷子的孙子秦不臣,蜀山剑门的郑羽白,西北空林僧魔弟子破杀僧道茫,峨眉山天之骄女肖南蝶,真由门圣女庄莹,此外,还有两人,一人是白云观的宁昭,还有一人便是野修古天骄,古天骄虽然中途退场,但他与赵无芒那一战,便是等于提前预订了前十的一席,虽然后续的他未参加,可洛琅鸿与夫姚还是给他留了这么一个座位,至于前十的奖励,将暂时留在避霄城,由城主马号仁看守,什么时候古天骄回来取,什么时候拿走。
第二日的大比结束,众人也都被各自家的长辈带回客栈,自然,只有道茫一人是自己回客栈的。
夜里,洛琅鸿与夫姚两人坐在避霄城的城头上,拿了两只酒杯与一壶黄酒。
洛琅鸿先给自己倒了一杯,看着夫姚,问道:
“伤怎么样了?”
夫姚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来,一饮而尽,爽朗笑道:
“爽!我的伤无碍,那上官靖海虽然是大宗师,可在我手里也讨不了几分便宜。我的实力你也知道,大宗师我也能叫板。要是真的死战的话,我死他废你信不信?”
洛琅鸿听到夫姚的的话,也笑了出声,说道:
“也是,毕竟你好歹也是小剑甲,仅次于我的男人。要是一个大宗师就把你打发了,我洛琅鸿还真就看不起你。”
夫姚闻言笑了笑,又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洛琅鸿端着酒,却是喝不下去,长长叹了一口气。
夫姚听的很奇怪,转头皱着眉头,问道:
“你叹什么气?是我受伤了。”
洛琅鸿又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夫姚说道:
“我也是野修,可这一次圣武大会前十竟然只有两个野修,更是没有我西凉一人,我如何不叹气啊。”
洛琅鸿也是野修,家里是普通的人家,但洛家夫妻却是很赞同洛琅鸿去修武,洛琅鸿也没有辜负他们,拿了上一届圣武大会的魁首。
更是成了西凉武道的代言人,可这般场面,不仅前十没有西凉人,前二十都没有一个,也就前三十出了一个闫石诸,也是有门派的人,前三十里,野修也只有五个人,而上一届圣武大会,前三十里有十七人是野修,前十更是占据了六位,宗门子弟才三人,世家子弟也才一人罢了。这让洛琅鸿如何不叹息。
夫姚听后,笑出了声,转头看向明月,笑着说道:
“这有什么可愁的,后人有后人的命运,我们又何必这么在乎呢。”
洛琅鸿又叹气,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也不看夫姚,说道:
“你当然不愁了,上上次老天师是第一,上次你是第二,这次我看李青甲那小子不是魁首就是第二,你龙虎山的武道,是一天比一天好啊。”
夫姚直接乐呵的大笑了起来,不管其他的宗门如何,他龙虎山反正是发展的极好,不仅有圣人坐镇,大宗师还有六人。其他的宗门世家,哪个有这么雄厚的底蕴?
两人都躺了下来,看着天上朗朗的明月,一抹乌云遮住了天上的月光,洛琅鸿一挥袍袖将乌云打散,继续欣赏着这美好的月光。
客栈里,赵无芒与秦不臣坐在一起,自然,身边还跟着一个花解语。
花解语笑着不断想接近秦不臣,但每一次都是被秦不臣推开,只能跑到一边生闷气。
赵无芒神采奕奕,通玄给他的帮助可不是一点,他到现在还在收益。一边的秦不臣则没有什么别的,也不说话,坐在那里享受着山珍海味。
李青甲和清玮和尚都在调养着伤势,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圣武大会说是持续三日,实际上到了第三天都是休息游玩,第四天才开始最后的大比,然后再避霄城里接受各方高手的一天讲道。还是挺人性化的。
肖南蝶则是继续看着峨眉山的功法秘籍,但看了一会,还是不自觉的看向自己的胸脯子,用手捏了两下,想起了白天庄莹的话,听起来没啥,实际上是笑话她。
她本来也不觉得有啥,但毕竟是正值芳龄的姑娘,多多少少会在乎的。
肖南蝶想起了白天,对比了一下庄莹的两座山峰,脸色通红,赶紧吹了灯上了床,可心里还是久久不能平复。
郑羽白在自己屋里心疼的看着断剑,虽然那不是什么名剑,而自家宗门更不缺好剑,可他郑羽白天生爱剑,视剑如命一般,极其爱护。
可好像又是想起了庄莹,脸通红发烫,赶紧甩了甩头,想将这些杂七杂八的都甩掉,可仿佛定了魂一样,怎么甩都甩不出去。
道茫走出了房门,看着天上的朗朗明月,手中搓着念珠。
可他眼里分明没有月亮,只有一个身影,在他的眼眸里,在他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道茫幼时差点冻死在了一棵树下,要不是空林僧魔救了他,他可真的就会死在了那里。
他从小与空林大师生活在一起,感情何其深厚,后来无双剑窟的剑主任苍穹入魔,带挈着门下很多弟子出山杀人练剑,所造血事,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空林大师亲自前往,以自身性命做巨大的佛阵,镇压无双剑窟,镇杀任苍穹以及两个大宗师,致使足矣媲美八大宗门的无双剑窟直接跌落一般大宗的地步。
道茫无论如何都忘不了那个雪夜,空林大师亲和的看着道茫,告诉道茫他出去一会,一会就回来,让他好好等着,于是,道茫等了七日,最终等来了空林大师战死的消息。
得知消息的道茫情绪反而没有多大的波动,而是在那座破旧的寺庙内守孝三年,随后闯荡江湖,在西北闯出了不小的名号。
道茫看着明月,眼角有眼泪流出,他对着明月喃喃道:
“老和尚,道茫没让你失望。”
道茫拿起了一把扫把,将院子里的几片落叶与尘灰给扫了扫。
也曾看过江湖风流,也曾同江山日月同醉,却还是一人与孤独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