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梅林的罐头,起士林的西点,这是双面绣,织锦,雪莲的羊绒衫”
“这边是手表家电。”
林业看向了进口的的货架上,威士忌,万宝路
“我要一件羊绒衫,三斤绒线,一件呢绒外套。”林业说道:“要一双37码的女士皮鞋。”
“罐头也来两罐,要两盒万宝路的香烟。”林业说道。
羊绒衫和呢绒外套和皮鞋是给沈安茹的,绒线买回去,可以织衣裳,给老爹织一件厚实点的毛衣。
老爹是抽烟的,但是先前家里穷,吃饭都成问题,哪儿还抽的起烟。
后来林业赚钱了,在黑市上帮老爹买了点旱烟,回来自己细细地切成丝,用旧报纸卷着抽。
那味道,二手烟都喇嗓子。
老爹从来不在家里抽烟,林业也没让老爹戒烟。
他作为一个医生,哪儿还不知道抽烟有害身体健康。
但是戒烟也不是说戒就能戒了的。
尤其老爹当年上过战场,一般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嘴上不说,心里多少也留着点阴影,抽烟对于他们来说,算是个消遣,算是排解。
林业没有把票都花完,他给自己留了一张,做个纪念。
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林业离开了友谊商店。
林业走后,店里的柜台工作人员和那个姓张的同志聊了起来。
“你说这人什么来路?年纪轻轻,领导竟然会特意给他票。”柜台工作人员说道:“这是不是领导的亲戚什么的?”
“谁知道呢?不过,既然能进医学协会,说不定在外面留过学,也是个有本事的。”
已经离开的林业自然听不到他们在背后对自己的议论,出了门口,回头看看这显得“高大上”又与众不同的友谊商店,林业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而后提着东西回到了招待所。
将买来的东西全都塞到行李包里,自己带来的那些东西则是都装在蛇皮袋里,来的时候就一个行李包,一个蛇皮袋,现在成了俩蛇皮袋,一个行李包。
次日一早,林业带上车票,背上绑着一个蛇皮袋,用绳子固定好,一手提着行李包,另外一个手提着另外一个蛇皮袋,就这样挤上了公交车,坐着最早的公交车来到了火车站。
到了年底,火车站也比以前热闹很多,大厅里全都是人,有的拿着报纸往地上一铺,就躺在上面过夜,这样能省下一晚上的招待所的钱。
有的就坐在长椅上,靠着自己的行李,闭着眼睛迷糊一会儿。
车站里的工作人员在不断的巡逻。
越是人多的时候,就越是要警惕。
首都火车站,要是在这儿出什么大乱子,那丢的可是全国人民的脸。
林业的火车还要再等一个多小时。
在这种人多的地方,他向来都是打起精神,不敢让自己的注意力被别的什么东西吸引。
即便是首都治安很好,林业也不敢马虎。
林业正坐在椅子上等火车,旁边一个中年妇女,也坐了下来,身上背着个大包,手里提着个袋子。
“这位同志,您能帮我看下包吗?我想去个厕所。”那中年妇女说道。
“那边有车站管理员。”林业说道:“你托她给你看一下,反正你很快就回来了,总台那边有行李寄存,短时间寄存是不收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