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姐吃了一惊，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问：“老杨，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壮出事了？”
“哼，我来就是想给他讨个说法。”
兰姐脸色都变了：“你什么意思？讨说法？我那里做错了，老杨，你快点说，急死人了。”
她果然是不知道。
“兰姐，他死了，你高兴了吧？你不是还想让他来当托吗？你到阴间去找他啊。”
“老杨，你别吓唬我，好好的人咋能死？他才二十多岁，怎么说死就死了？”
“这种事还能骗人？你告诉我那天到底是咋回事？和他相亲的人是谁？我得找她好好说道说道，人不能白死。”
我越说越生气，好象死去的人不是他而是我。
兰姐的姿态马上就变了，赶紧给我倒了一杯水，又找出我们出勤的本子，在上面翻了下说：“那天和他约会的人你认识。”
“我认识？兰姐，你是不是把我的客人转给他了？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兰姐将我按坐到沙发上说：“就是那个叫楚云的女子，她说她父母催的紧，她没办法只好找他去当托，所以我就叫大壮去了。”
又是楚云？
这个女人真可以，我冒充他男朋友都不够，还要拉大壮再次冒充。
我拿起手机就要给楚云打电话，却被兰姐给拦住了：“老杨，你别打电话给她，那天他接了两个单子，楚云是中午，还有一个是晚上。”
妈的，他竟然一天接两单？这意味着他一天陪了两场酒。
他那个样子不出事才是怪事。
“可是，你明明知道他刚刚从医院回来，为什么还要安排他去做单？”
我几乎都要咆哮了。
这个女人为了挣钱也太草菅人命了。
“老杨，你能不能不要激动？我知道大壮身体不舒服，可这是他自愿的啊，我又没逼他。现在出了这事再埋怨谁都没有意义。我早就交代过，能少喝酒就少喝，他却不会挡酒，这总怪不到我头上吧？”
兰姐说的有几分道理。
“兰姐，这件事你不负全责，但是也应该负一定责任吧？他家太穷，在大西北，他的家人因为没有路费都没来送他。不说别的，他的丧葬费你应该出吧？”
我怒目而视，可能是被我的态度吓着了，也可能是她良心发现，她说：“好吧，我出五千元，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不行，至少得一万元，他就这么贱不值钱？你知不知道他是全国双一流大学的高才生，他死了，国家受损失，他们家更是。”
我想为他多争取一些，然后汇给他们家。
区区一万元，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老杨，你这要的也太多了吧？我挣钱容易吗”
我往她面前的椅子上一坐说：“姐，人都死了，你还在诉哭你这个店一天的收入我心中明镜似的，你要是这么薄情，我也不在这里干了。”
看我态度坚决，她叹了一声说：“好吧，一万元就一万元。不过从明天开始，你得来上班。”
“那是明天的事，你把钱发我手机，我去给他家汇回去。”
这件事办的还挺顺利。
一开始我并没有想到让她出血，可后来一想不要白不要，毕竟大壮是为她卖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