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又能咋样呢?
自己姑姑投奔我来了,我能不让吗?
可问题是她来了住哪?我总不能让她和我们住一起?两男一女咋住?
我这位姑姑三十出头,也是个大龄剩女,长的花一般的人物,却总是挑三拣四的,才把自己给剩下了。
她啥时候得了绝症?我以前可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到就近银行给李社娃转了七万元,这才去婚介所。
兰姐一脸不高兴地说:“老杨,你咋回事,打电话也不接,是不是挣了几个钱翅膀硬了?”
我陪着笑脸解释:“兰姐,我那敢?你也知道我是农村出来的,农村人事多,我大哥得了重病,我爸是三天一个电话两天一个电话的催着我要钱,我刚才是忙着筹钱去了。”
“这倒也是实情。咋样,今天有个单子,你接不接?”
我说:“我能不接吗别看我这几天是干了几单,可挣的钱都贡献给医院了,说说,今天是个啥货?”
兰姐瞪了我一眼说:“别把话说的这难听,要是让人听到了还得了。”
“我心中不舒服,才这么说的,你说,这些人拿着高工资,又学历又高,长相也不差,干吗把自己活成这个样子?”
兰姐脸一板,说:“你小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要不是有这些人,我吃啥,你喝哈?我恨不得这样的人越来越多,这样我才有钱挣钱啊?”
我忙说:“我就是心情不好,其实这些人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感谢人家还来不及了。兰姐,前面的几个客户还在我那挂着,万一她们约我,我总不能不赴约吧?”
“那就赶紧把前面的事了了,一句话觉得两人不合适就完了。”
她说的可真轻巧,她又不是当事人。
再说了,才见一面就说不合适,这会让人家咋想,人家可是支付近一万元给婚介所,这么快就打了水漂?
“好吧,我担心的是这些人不一定会同意。”
“不同意还想咋的?找对象是两个人的事,她们说行就行了,你不乐意看她们还能把你咋?你小子是不是看上她们了?说说看,看上了谁?”
我这心里象猫抓似的,明天从老家来的姑姑,要去看病还不得找我借钱?这么大的窟窿咋填?
何敏芝和楚云、余小白和上官云绾这四个女人,我一个都没有拒绝。当然了上官云绾除外,主要是那三个人,有一个约我都抽不开身。
“没有,我那有那心思。兰姐,我得先前面的几个人消化掉,今天的这个是啥情况?”
兰姐拿出登记表说:“自己看吧,叫刘伶伶的这个,是个大学老师。”
“大学老师,还找不到对象,这人不会是有病吧?”
“有啥病?不过,到这里登记的是她妈,着急的不行。我告诉她我这里有二十多岁的,她说年龄小些没关系,只要人好就行。”
天哪,这是得有多着急啊,三十多岁找个二十多的都可以?
“兰姐,这个单还是给别人做吧?我有些担心自己应付不了。”
“我这里要是有别的托还能找你?其他人都有接到单出去了,只有你还没派到活。”
“可是,现在是早上,又不是周末,大家都在上班啊,难不成这些来征婚的人都不用上班?还有,兰姐,你刚才说其他的托都有活了,你除了我和大壮还有其他婚托?”
兰姐可能意识到自己把话说错了,改口说:“没有,我说过吗?平时到我这里接活的就是你和大壮,其他的人都是正儿八经来征婚,刚好给他们介绍了。”
我看她明显是在搪塞我,也不想戳穿了他。
人家有多少个婚托关我什么事,我只要干好的我就行,反正京城的大龄剩女多的是。
我将这个叫刘伶伶的个人资料用手机拍下来,兰姐给她妈打了电话,约好晚上八点在一个叫天外天的饭店见面,约定两个人一人手中拿一份报纸作为标记。
这时候,楚云的信息来了,让我马上给她回电话。
当着兰姐的面,我不能打。
我朝她伸出手说:“钱呢?”
“老杨,以后我们能不能一周一结?我现在手头有些紧,需要钱周转一下。”
“那可不行,我现在是最需要花钱的时候,不瞒你说,我姑姑得了癌症,明天要从老家来京城看病,还指望着我给她拿钱。”
兰姐这才不情不愿地从收银台里拿出一沓钱递给我说:“从今天开始,接一个单子给你1500元。”
我一听就急了,她这是搞减价大甩卖啊。一周不到一个单子就降了三百元?
“兰姐,你这是做什么?杀熟啊?”
我眼睛冒火,要不是不想丢掉这么好的营生,差点翻脸。
兰姐却不生气,不紧不紧不慢地说:“老杨,那天我是太着急了,担心你不愿意才给开了那么高的价,最近几天的货源明显不如以前,我这门面一个月的租金就不是个小数目,所以我们得随行就市才行。”
“姐,你这就不对了,行情不好是你的事,可是我们付出的劳动是一样的,为了配合你这里的工作,我连门面都租了,还注册了公司,花了一笔大钱,想好好地配合你把这件事干好,结果你还搞大甩卖,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我说什么也不能同意。
这个娘们心太狠了,一个单子挣成万元,还在克扣我三百元。
气氛一时陷入了僵局。
“谁让你租门面的?你只要有个名头就行,谁还会去现场查看你是不是真的有公司?”
“我还不是为了让我们演的象一些吗?这些来征婚的女人哪一个不是高智商,你以为她们是大傻子,这么好骗?兰姐,不要过高的估计了自己而低估了别人。”
兰姐看我态度坚定,只好说:“再加一百,行了行,不行了拉倒。”
我一看,这女人还真是心里吃秤锤了,算了,不就是二百元吗,我还是先应着,等过上两三个月,自立门户单个,气死她。
我接过钱,说:“好吧,我也不计较这个,以后日子长着哩。”
然后离开了婚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