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是从幼儿园开始就光着屁股就一起长大的关系,彼此了解。乔致除了重要的应酬推脱不开,私下里从来不沾烟酒。
裴玉书坏笑:“怎么?你家老爷子又催你和哪家千金见面了?”
乔致眼神淡淡的看过去,开口问道:“怎么?不能是别的事?”
裴玉书一副摆明了我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的样子,开口道:“除了老爷子,我想不到什么人能让你发愁。老爷子嘛,无非就是那点事,怕你孤独终老呗。”
“要我说等着让老爷子给你选,你还不如自己挑一个知根知底的。你要是实在不想,找个女人做做戏也好啊,至少面上应付过去。省的老爷子成天催你。”
裴玉书抻长脖子四周看了一圈后,拿手肘怼乔致,示意他往某个方向看:“看见没,那几个妹子都在看你。”
乔致兴致缺缺的头都没抬,修长的手指心不在焉的转动着手里的玻璃杯,眸色深沉。
裴玉书习惯了他摆着一张臭脸,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杯,习以为常语气平淡的说道:“得,都没看上。你就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吧,兄弟我替你安排的明明白白。至于吗,还借酒浇愁,多大的出息。”
裴玉书把抢过来的酒杯送到自己嘴边,正要喝口酒解解渴。顿时灵光扎心啊,想起什么似的,把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在台面上。
杯中液体飞溅,两人裤子上都被水滴波及。乔致蹙眉,质问的眼神看向裴玉书,一惊一乍的是要干嘛。
裴玉书眼看着乔致的表情属于发火前兆,立马伸手帮他把裤子上的水珠弹落,激动的说道:“先别管衣服,我发现你今天很不对劲啊我的少爷。”
裴玉书夸张的哈哈大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我们大少爷哪是为老爷子发愁,我看你这幅郁郁寡欢的样子明显是春心萌动啊。奇闻啊奇闻,你这是铁树开花,枯木发芽。”
乔致冷刀子看过去:“你不如再激动点,拿个喇叭来喊,让大家都知道我春心萌动。”
裴玉书:"不好意思啊,没注意控制情绪。快跟我说说。谁?我帮你搞定。"
裴玉书拍着胸脯一脸自信的开口:“想我纵横情场二十年,别说一个女人能帮你搞定,就是你看上一条狗我都能让它对你死心塌地。”
乔致不想理他:“你不认识。谢谢你哈,你那副渣男理论对我没有任何帮助。歇了吧。我就是来你这躲个清静。”
裴玉书脸上的表情翻译过来就是‘不信不信我才不信,你别想糊弄我’继续追问道:“什么?你身边还有我不认识的人?我不信,你别想蒙我,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查。”
“还有什么叫渣男理论,我这叫玩咖,都是你情我愿的事,享受每段纯洁的恋爱关系是对自己人生的负责。”
“我没有付出感情吗?我骗财骗色了吗?我家暴了吗?都没有吧。”
“妹妹们难道回忆起这段感情都是赞不绝口,按照酒店评级标准,我也是五星级男友好吧。”
裴玉书在一旁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乔致被他吵得头疼,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听,不过他说的确实是实话。
裴玉书虽然对经商没有兴趣,但是处理人际关系是一把好手。上到八十下到三岁,只要他愿意,总能找到聊得来的话题。在大家还懵懵懂懂只知道打游戏的初中时间,裴玉书已经算得上是情场高手了,乔致这么多年亲眼见证他游刃有余的行走在每段感情里。
裴玉书自吹自擂了一会,敏锐的察觉到乔致的态度有所松动,继续软磨硬泡的开口:“好乔致,你就告诉我是谁吧,让我在您那坎坷情路中发挥点光和热吧。”
乔致不知自己怎么想的,脱口而出:“楚蓝桃”
裴玉书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桃?”
“楚、蓝、桃。楚氏千金。”
裴玉书伸手一巴掌拍到乔致额头上:“前几天美救英雄那个?这也没发烧啊,不是吧!我的大少爷!报恩也不是这么个以身相许法。那个楚蓝桃听说嚣张无脑,您图什么啊?”
乔致听不得别人说她不好,出言维护道:“道听途说不能当真。她很好。”
“好好好,大少爷您亲自相中的能不好吗?”
裴玉书不了解具体发生了什么,理所当然的说道:“害,这还不简单,直接跟你家老爷子说楚家千金不错,从家世上来看,楚家也勉强算得上匹配。再说你家老爷子也不在乎这个。有了宴会上的那件事,俩家联姻不更事合情合理了吗?”
乔致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说出来:“爷爷不同意,而且她应该有喜欢的人。”
“什么,你家老爷子不同意?这不可能吧!以你家老爷子在这件事上对你的期望,你就算找个二婚带俩娃的,老爷子都不会意见。”
乔致也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和裴玉书多年好友的关系,他本就不是会把私密事拿出来和人说的性格。裴玉书没有说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乔致也没有接这个话茬。
“先不说老爷子的问题,再说说什么叫她应该有喜欢的人,头一次见你用词这么不严谨。怎么,内心抱有侥幸是吧。说说,什么事让你做出了这个判断。”
乔致目光深沉,像是在斟酌什么,没有立即开口。裴玉书作为一个合格的倾听者,也很有耐心的静静等着他的答案。
或许裴玉书说的对,乔致确实心存侥幸,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希望是自己敏感会错了意,误会了楚蓝桃和那个男人的关系。
乔致自父母去世后从没有过这种无力感,想靠近却又不敢,想直接了当的问出口,等楚蓝桃给自己一个答案,却又没做好承受答案的心理准备。
他很少,几乎从不曾这么纠结过,这种情绪让他陌生,而他又不擅长和人交往。
罢了,既然说都说了,索性说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