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肉已经发臭,招了不少苍蝇。老父亲全都看不见,不洗不切不烧,用牙齿生啃,全都塞进肚子里。
直到浑身上下最后一丝力也使不出来,老父亲才停下手,开口道:“我来陪你们了。”
幻想中的妻子和女儿满脸带泪,哭着求他不要来。
次日清晨,府衙衙役推开大门一看,吓得接连倒退好几步,摔了一个又一个的跟头,踉踉跄跄跑回府衙招呼,让人过来。
门前没有别的,只有三口棺材,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对着府衙大门。
整个城镇从那时起大雪连绵不绝,雪中带怨,彻骨严寒,此时还只是七月。
赵牛羊在皇宫中占卜国运,发现东南方向似乎有极大的怨气激发,在天象仪中,隐有大雪降临。
赵牛羊随后找来钦差,派出几人去当地了解情况。几人到地方之后发现和皇帝所说不假,站在漫天的大雪里,耳边时不时响起女声低语和哭泣。
几人没有到府衙那里了解实情,而是走访民间。百姓嘴里总能听到实话,一个女子被辱父母喊冤而死的悲惨故事渐渐拼凑而成,几人听得是气愤异常,急忙书信一封让金鹏鸟带着送往皇宫。
赵牛羊心中有感,觉着此事不除恐怕大有隐患,甚至他窥探未来一角,国运都会有所动荡。
书信送到,赵牛羊大手一挥,信纸悬浮空中,墨点组成的字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走,直到最后一个字的出现。
赵牛羊看完过后是勃然大怒,非要自己亲自宰了这几个小畜生。
不等喊来侍卫和皇宫内监察使,赵牛羊两步并做一步,在空中踏下,直奔当地。
一到地方,赵牛羊的气力感知起到极强预警,事发地点应该在府衙。
赵牛羊一脚踹开府衙大门,木板顷刻间向外飞溅化为齑粉,随即大喝,让管事的人滚出来。
府衙长好几天没有开堂了,处理完一帮刁民的事情,自己忙着置办田地和妻妾,皇帝到时,还沉浸在美妻美妾的温柔乡里。
听到如此雄厚威壮的声音后,府衙长被气力一激,直接口喷鲜血,五脏六腑是搅动到一起,整个人双膝跪地,只剩下一口气。
旁边的妻妾就没这么好运了,两人听完话语过后还没反应的过来,就已经暴毙身亡,七窍流血而死。
府衙长爬着身子,慢慢爬出后堂,来到前厅,发现来人不是来为女子寻仇的,而是当今圣上,九五之尊赵牛羊。
赵牛羊脸色冷峻道:“朕立志做一名勤政爱民的好皇上,可是才第二年光景,就发生如此惊世骇俗的大案。我且问你,美娇娘的嘴巴好吃吗,金银珠宝拿着舒坦吗?”
“臣知错了,是,是他们逼我干的,我没办法,没办法。他们全都是朝中一品大员,纷纷前来给我施压,我真没办法。求皇上开恩啊,求皇上开恩啊。”
府衙长双手撑起来,勉强给皇帝磕了几个响头,力道之大,磕的是头破血流。
赵牛羊撇过头去,犯事之后才跪地求饶的恶心把戏,他早就见过。
“尸首呢,棺材呢,在哪?”赵牛羊声音压的极低,勉强压抑住自己的怒火。
“在,在府衙里的一块空地上,微臣不敢妄动,全都是他们的主意,是他们的主意啊,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呐”
说完之后再也支撑不住,府衙长直接昏死过去。
赵牛羊走到那边空地上一看,泥土地上有最近挖掘过的痕迹,用脚一跺,土地尽数开裂,三口棺材出现在面前。
三口棺材上铭刻着恶毒的符文,同时还缠绕着诸多咒语符箓,赵牛羊见过这种手段,是让人往世不得超生,甚至不能化作鬼魂的阴险手法。
外面的两口棺材被封印没什么异常,唯独中间那口看似无常,赵牛羊神念一扫,感觉里面空空荡荡,再下手劈开,女子尸身已经不在此地。
“坏了。”赵牛羊暗叹一句。
随后又大手一抓,前往各地捉拿包庇纵容子嗣的兄弟们。
几人站在赵牛羊面前,神色不改,还有说有笑的,觉着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毕竟几个孩子也是赵牛羊的义子干儿。
“你们几人可知罪?”赵牛羊道。
“我无罪。”
“我也无罪。”
“死的不过是寻常的一位平民,死就死了,我们哪个不是皇亲国戚,命哪个不比那个贱女人重要。”
几个人七嘴八舌,纷纷为自己和孩子开脱罪行,全然没有在朝堂上的忧国忧民形象。
赵牛羊沉默不语,往回走了几步。龙椅上散发出夺人耳目的金光让他挪不开眼睛,想着最近日夜操劳,赵牛羊便在龙椅上坐下。
刚想开口训斥几人,话已经到了嘴边,觉着龙椅上有股诡异的力量,让他把话生生咽了回去。
赵牛羊开始反思起几人的话,好像没有一点过错。
我是九五至尊,他们几人又是朝廷栋梁,为文的,做武的,当初建立新朝,哪个不是赫赫有功。
他们的儿子虽然顽劣不堪,品行恶劣,见着我时,也是父皇长父皇短。
这件事当如何处理,杀还是收押监牢。两种办法都不妥,恐怕有损皇家颜面。
不如让他们把犯事的孩子都送往皇宫来,禁足几年,以儆效尤。好好管教一番,让学识宽广的大儒再教教他们做人的道理,此番可好。
赵牛羊脸上阴晴不定,红一块,绿一块,几人看着十分异常,也不敢上前打扰,就退了出去。
实际上是赵牛羊的神念和龙椅上的诡异做着对抗。
龙椅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全身由黄金打造,就算用天外金精打造还是寻常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