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之间看了很久,也没动手,直到一丝黑色的尾巴游过,当即出刀砍下,可是没有砍中。
黑色尾巴的主人应该就是黑龙了,果然有些手段。
将军一击不中没有再度出手,等待了一会没有变化发生又退回到岸边。
将军前脚走出,后脚两头的河水倾斜灌出,交融在一起,河水高度似乎变了。
一连几天,黑龙都没有再次露头。雨势也在逐渐变小。
劳力和士兵中有些骚动,大家都不理解明明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滴河水都没有流出,哪来的劳什子水患。
将军没有安抚军心,这几天越发的安静就越发的不正常。
黑龙在起势!
雨水完毕之后,有可能就是水患伊始。
将军的双眼比起凶兽中金鹏的双眼都有过之而无不及,都不曾发现黑龙的踪迹,只能说明一点,黑龙的境界在短短几天拔高了一个层次,可能接近了鬼神的境界。
之后几天,将军不停派人书信传给王都,说明情况,擒杀黑龙都有些困阻,更不要说活捉,希望皇帝收回成命。
五封书信换来五封回复,每一封都是两个斗大的字,驳回!
有的书信恢复上还沾染着女子的胭脂味,字体也有些变化。
大将军可不糊涂,一下就明白皇帝的用意。
现在就有了两难的选择,是背负不忠不孝的骂名直接带兵远遁,还是一意孤行留在这和黑龙换命。
大将军一生都没有这么发愁。
几宿没做出决定,后来的大军赶到了这里,现在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
黑龙毕竟是凶恶的大兽。普通劳力和士兵做不了什么事,将军安排他们在河边彻夜加固河堤。
用沙子,棉花,有什么用什么,堆在一起。要堆出两个成年男人的高度,才算完工。
两班轮替,一人后面站着一人,众志成城。
看似巨大无比的工程量,很快就有了进展,已经初具一人高度的规格。
还是不够。
天有些冷了。
不同寻常的冷,接连几天的劳碌,不少士兵的手都被冻烂,冻疮还是好的。直接皮肤溃烂,血液发紫发黑。
一天比一天冷,人们哈气讲话都冒着白气。
将军同另一位将军一起整日在河边勘察。
“妈了巴子的,黑龙死哪去了,怎么找都看不见。我手底下士兵鸟都要冻死了,还防个鸟的水患。”另一名将军脾气不好,喜欢出口成脏,一句话不带个脏字就浑身不自在。
“别着急,还是祈祷黑龙别出来的好,出来了,恐怕是场大灾。”
将军心有不忍,想到了手下的士兵,挖石头的劳力。哪个没有家室,哪个不是谁的丈夫,哪个不是谁的儿子。
黑龙一出,死又会死多少,到时候连个名字都没落下,空等着在河里做水鬼。
想到这里,接连于心不忍。
“妈了巴子,来就来,我一剑砍死他。挑了龙筋,拔了龙角做王冠,送给皇上,到时候再赏给我什么官当当。呸,冻死个傻鸟。”
将军走到一旁,避免被这个粗鄙武人打扰情绪。
按日子推算,黑龙就要来了。
一连十多天,人田的手也烂的不行。发烂的伤口还痒,是那种不得不饶的刺痒。人田只能把破布条缠在手上,裹好。
按理说,百夫长已经不用亲自去修建堤坝。手下的人也让人田去休息,哪有长官自己上阵的道理。
人田傻愣愣的,没有回话,总是嘿嘿一笑,扛着沙包,背把铁锹就去干活了。
对人田来说,自己和普通的士兵一个样。是劳什子的长官,都是人,都是爹生娘养的,过不起养尊处优的生活。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河水悄然在发黑。
最开始没人察觉,以为是修建的防势,里面不少废料煤灰落进河里,过两天就好了。
可是直到河水完全发黑,才发现事情远远超出想象。
“黑龙出世了。”
大将军背对众人,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