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记忆有些模糊。但又好像是发生在昨天的事一样。
像是一场没有开头的梦。梦里的王平才刚从学堂离开,去找父亲。
那个时候王平的父亲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没有母亲的陪伴,父亲就更显得尤为重要。
家里空空荡荡,桌上没有饭菜。王平到处寻找父亲,却怎么也找不到。没办法的他只能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本想找个人询问一下,却连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咚,咚咚。”
很清脆的声音,正好落在王平的面前,是一片骨板。颜色透亮,应该是上好的骨头做成。
骨板一般是用来判决输赢的,总共六面,分别是。
平,生,死,断,离,别
一人扔一次,面上相同,就按面上的来定。不同则按大小排列。平大过生大过死,断大过离大过别。
王平鬼使神差的抓起骨板抛了起来。
这骨板说来十分古怪,无论怎么抛,也都是死的那一边向上。即使轻微的调整一下,离地很近抛下,还是如此。
同时这枚骨板在不断往前翻滚,每次又正好落在王平见的到的地方。
就这样,不断地抛起,落下。
最终他来到了那个房子,那间刷满红漆的房间。
那片骨板也悄然消失不见。
门口有人看守,他们很快拦住了王平,怎么说也不给进去。没办法,王平只能不断地绕路,祈求出现一扇小门。后来在绕路绕了一大圈后,发现了一块被木板挡住的破洞,从而钻了进去。
屋子布局很奇特,像是叠积木一般排开。里外里是三层。只有正门,没有其他入口,甚至连窗户都没有。
王平径直地朝里走去。
前面两间的人都围在一起,不断地有东西撞裂的声音传来。他们自己的交谈声却是淅淅索索,听不清楚。有胜利者做欢呼雀跃状大喊,也有失败者在悔恨中被人带走离场。
压压麻麻,就是不出声。
直到来到最后一间房间,王平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这声音陪伴了自己十多年,无论如何不会听错。
“这是我最后一次翻盘的机会了。他,你是见过的,今年刚满十六,天赋可以说是盖绝当世。”
“大话不要自满,天才我见多了,蚂蚱蹦的再高,腿被扭掉,也不如蝼蚁。”
“天赋是他的命,落在我手上是他的运。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我定能重登那一境。”
什么天赋,什么境界。王平听见交谈的内容像是在听天书。
“王平,王平!你怎么来了。快走,不,不对,你来的正好。”
父亲的动作很奇怪,话语也有些矛盾。往外推的同时又拽住不让走。
最终还是欲望强于理智,王平被父亲带到了桌前。
“各位,这是我的儿子。来,掌掌眼。”
面前的人影模糊不清,但都有着同样的特征,一双猩红的眼睛。
“这倒是不错,比起你之前带来的可要好太多了。”
“嗯,运走全身,又不失于行。好坯子,好人才。”
左一句右一句,说的王平心里直发毛。
“父亲,我想走了,我做好了饭,你要是这边结束了就回来吃。”
王平站起身子就往外走。
“着什么急,来陪我坐会。这些可都是你的叔叔伯伯。”父亲说道。
王平很卖力的抽身往外走,无论走了多远,只要一停下来,就会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抓回桌子旁边。
就这样三番五次,王平也就没了力气。
“各位,做好决定了。我再问你一次,独六,你这次当真要把你的儿子推进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