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睡在竹篓里的黑猫被麻婴踩了一脚,叫了一声。它快速钻出来,本想张口咬人,发现是麻婴下脚,神态马上发生变化,乖巧地睡在她的怀中。
春芽和叶双竹笑得咯咯作响。
“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我将背篓背起来,迈着步子往前走,
春芽笑着说:“风水大师麻婴为我们指点迷津,答疑解惑,肯定要好好在竹篓里休息。等到了山上,还需要您老人家出手拨开迷雾!”
叶双竹说:“他就是嫉妒你的本领。”
麻婴哼了一声。
登上瓶山的路少有人走,是以极为难走。天气变暖之后,沿途的荆棘茅草也都长出来,再加上下午气温开始下降,原本中午沉下去的瘴毒会再次泛起来。
要在天黑之前赶到第一站蝎王观,只怕有些难度。
我说:“我们要加快速度,尽快在天黑之前到达蝎王观。今晚就住在蝎王观。”
麻婴问:“到了那里之后,下一站去什么地方?”
我说:“先不管那么多。到了之后,再慢慢考虑下一步!到底是将昆仑客引出来,还是去找他!”
上一次登上瓶山。我们只到过蝎王观、苗王大墓的入口洞穴,目睹了萧天刑走出来,又见到了岳青眉。然后就奔赴斗虫坡与孟西楼的残蝎过招。
足迹只涉及瓶山十分之一的面积。
叶双竹说:“依我之见,到了蝎王观之后,下一站就该去最后一位苗王的大墓。那里面说不定会有数不清的珍宝。上次去五圣山,入宝山而空手归。一棺材的宝物,就拿了一块金子,着实有些可惜!”
我忽然警觉过来,转头看向叶双竹,问道:“你此番来瓶山,没有其他打算吧!”
要知道叶上雪和白绝都曾经困在苗王大墓中,因为岳青眉从苗王大墓走出来,他们才得以恢复自由。作为五毒教现在的代教主,很难保证她没有其他想法。
她跟着我上瓶山,除了对付昆仑客之外,应该还有其他的打算!
叶双竹露出笑容,坦诚地说:“蛊王,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除了对付昆仑客之外,我想进入苗王大墓看一看。而且,我觉得你也应该进去看一看!”
我眉宇微微一挑,说:“此话怎讲!”
叶双竹说:“蛊王是聪明人,何必让我点破。这涉及你生命中两个重要女人的前途命运。”
我很快反应过来,苗王大墓有关于不死之虫的秘密。而岳青眉和古夏二人体内,恰好都有不死之虫。
我曾经想过,一旦十年时间过去,古夏没有找到克制不死虫毒的办法,我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我冷笑一声,说:“不要跟我饶舌!岳青眉是我的朋友,并非重要的女人。苗王的大墓之中,有不死虫毒的破解之道吗?”
叶双竹摇头说:“我不知道啊。所以想进去看一看!”
我想了一会儿,说道:“笑话!叶上雪和白绝都离开了苗王大墓。还有回去的必要吗?就算有不死虫毒的秘密,也跟着他们两人一起离开了大墓!你想忽悠我带你去大墓,休想!”
叶双竹说:“我的大蛊王,你不要老是带有成见,总觉得我会利用你。试问,白教主和老圣女有多大可能亲自养不死之虫啊。除了他们之外,大墓之中肯定有五毒教的长老。”
我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春芽说:“五毒教会有专门炼虫的长老?”
叶双竹说:“没错!五毒教可不只有左右两位长老啊。退一万步讲,就算不死之虫以及传说中的不死之药,是白教主和老圣女炼制,仍然有必要进去看一看!”
春芽略加沉思,说:“我明白了。炼制不死之虫,肯定会用到一些药材和某些特殊的器皿,说不定还有炼丹炉之类。通过遗留下来的物件,能够举一反三,弄清楚不死之虫的某些特性吧。我说得没错吧。”
叶双竹说:“春姑娘天赋之高,非一般人能比。你跟我学习一个月,便能知晓当中的缘由。可偏偏有些人,打小就接触医术,跟毒虫打交道,却无法明白其中的道理。”
春芽忙说:“好了。你们二人莫要再起争吵。眼下最为要紧的事情,是内部团结,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蝎王观。”
叶双竹语调提高,说:“古小姐何等聪慧灵气,也算是我的好朋友。某些人不愿意入险地。我为了她,绝不退让。”
麻婴叹了一口气:“冬生爸,这回我也没有办法帮你。圣人说,君子论迹不论心。即便叶阿姨心中有各种想法,她没有表现出来,你就不该妄自猜测。”
我愣了一下,说:“叶教主,对不起。”
叶双竹没搭理我,走到前面:“天马上黑了。我怕毒虫出来伤人,我要走快一些了。”
晚上八点钟,我们终于到达了蝎王观。
自从大蝎子陨落之后,蝎王观四周的毒虫煞气明显变弱,四周竟然长出了不少杂草。
我们进入蝎王观,生起篝火,用陶罐烧水准备食物。
麻婴托着下巴,担心地问:“昆仑客就在山中,咱们走了好几个小时,他会不会发现我们到了这里啊?”
叶双竹说:“他躲在山洞疗伤,肯定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若他跑到这里找我们,岂不是更省事。”
神龛上的那块灵位“双头蝎萧恩人之灵位”,观内四周出现不少背部有七道纹理的黑幽灵蝎子。而建造此观之人,正是木道人。
我双手一拜,喊道:“木道人。一别数年,我今日又重返瓶山,再次造访蝎王观,多有叨扰,请多原谅。”
我吞下大蝎子内丹,运转内息之后,能散发出独特的气息。
原本警觉的黑幽灵蝎子,一只只退到山洞与房梁之后,黑色煞气也跟着后退。
“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蝎子。看来跟着蛊王出动,总是能遇到新鲜事情。”叶双竹说,主动缓和与我闹僵的关系。
我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将烧开的热水给她倒了一碗。
大家吃过晚饭之后,支起帐篷。麻婴、春芽和叶双竹在观内休息。
我则在蝎王观外面,搭起简易的帘子,盘腿打坐,调理内息。小雄吃了两只蝎子,四周吃了虫子,没有再吃我的稻米。它和大黑狗一起,就睡在支起来的帘子边上。
大概半夜十二点的样子。
忽然,传来了声音:“请问阁下是此间的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