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
黄安手忙脚乱地拿来一个搪瓷缸。
朱磊接了过来,咕咚咕咚直往肚子里灌。
快要冒烟的嗓子总算舒服了一些。
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
他放下了杯子,打量四周。
明亮的灯光下,雪白的房子里,堆着几张带着上下铺的架子床。
“这是哪啊?”
朱磊问了一句。
“他们郝家庄工厂宿舍,书记啊,你可吓死我了!
哪能那样喝酒的?
一大瓶子,你当是喝水啊?
当时,你就倒下去了。
幸好没摔个好歹,但蹭掉了层皮。
我看看还流血吗?
不流了。
哎呀,书记,你可不能那样干了。
那不是拼命吗?”
黄安絮絮叨叨的说道。
朱磊抱着头可算回想起来。
他对着高志恒灌了一瓶子酒,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高志恒呢?我去找他!”
朱磊一把掀开被子下了床。
起得太猛,一针眩晕袭来。
他扶了扶床架,定了片刻,随即就冲出了宿舍。
已经是下班的点。
工人们陆陆续续的涌出车间,有的直奔食堂,有的前去宿舍,有的往家里赶。
朱磊逆着人流,看见高志恒正站在门口跟别人说着话。
“高老板!”
他深吸了一口气,攥着拳头走了过去。
“哟,醒啦,我还以为得睡到明天呢!”
郝铁柱打量这朱伟,揶揄道。
朱磊脸色有些僵,顿了顿,攥紧了拳头,下定了决心。
扑通一声,他猛地跪倒在地。
“干什么,干什么!
想讹人是吧?
大家伙可都看着呢,我们可没动手!”
郝铁柱叫嚷着。
不少工人惊奇地朝这边看了过来。
紧跟而来的黄安,见自家书记当着大庭广众跪下,急忙冲了过来。
“书记,书记,你这是干啥呀!”
黄安想把他拉起来,却被一把推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