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都是一个村的。
村里的路,人家都不舍得出钱修路,那就还走泥巴道就是了。
这么多年了,不都这样走过去了?
哪有让你一个人出钱的道理?
你算算,光建厂子,买机器就花了不少。
前阵子还会为水库出了不少。
现在又花钱修路。
过不了俩月,孩子就出生了,你不为自己也得为你们那个小家想想吧……”
说是埋怨,其实语气里更多的还是心疼。
越说越急,不行,咋着也不能儿子一个出钱。
最后,高志恒好不容易才把她给安抚住,好说歹说,说这对他的厂子以后发展有好处,李玉荣这才罢休。
天气越来越热,一顿饭下来就出了一身的汗。
也甭用烧水,打好的两桶井水晒了一天,温乎乎的正能洗澡。
将门上了锁,关了门口里的灯。
院子里黑乎乎。
哗啦啦的水声,挠得高志恒心痒。
他悄悄走出了屋子。
安宁正背对着自己。
清澈的月光下,她光洁而迷人后背有种朦胧的美感。
哗啦啦的水声之中,湿漉漉的黑色长发从肩膀上滑落。
突然间,不知是感觉到身后的视线,还是听到了脚步声。
安宁下意识的抱紧了双臂,回头朝墙角看了过来。
“谁?”
湿漉漉的眼眸里写着惊慌。
高志恒这才反应过来。
这能算偷看人洗澡吗?
不能,咱是结了婚的!
想到这,高志恒大步走了过去:“媳妇儿……”
“你……你怎么过来了?”
安宁害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把身体都藏在水里。
“我帮你冲水嘛!”
“我自己就可以……”
“媳妇儿,咱们都结婚这么久了,还害羞啥呀!”
两口子把盆里的水弄得哗啦啦直响。
天气热了起来,高志恒老早就把买电风扇的事交给了郝铁柱。
趁着进货的时候,他带回来两台台式电风扇。
一台放在父母那边,一台放在小两口这边。
洗完了澡,高志恒打开了电风扇。
安宁怀着孩子,怕着凉。
高志恒像堵墙似的正对着电风扇。
安宁躲在后面用干毛巾擦着头发,稍微吹点风。
高志恒照例向媳妇儿汇报工作,今天干了些什么,厂里生意怎么样了,打井队怎么样了等等。
安宁听得认真,时不时问上一句。
说着说着,高志恒就“ 不务正业”地插进去一句半句的荤话。
这时候总会惹得安宁一阵脸红,再挨上一句埋怨,说他油腔滑调。
但这几个字传进高志恒耳朵里就跟甜言蜜语似的,滋润的很。
高志恒正汇报着工作,自家媳妇儿听着听着,不知从哪弄来了跟套袖似的什么东西就往他胳膊上套。
“这是什么?”
高志恒不明所以,但任由着媳妇儿把那捂汗的东西往他身上比量。
安宁两只眼亮晶晶的。
“毛衣,我还没织完,这只是一条袖子……”
高志恒哭笑不得:“毛衣?媳妇儿,这是大夏天啊,穿上去不得捂出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