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一群无赖!”
小赵庄人骂得唾沫纷飞。
其中一个更是拿手指在了高志恒鼻子尖上,叫喊得脸红脖子粗。
“狗日的,那晚上西沟棉花田里,你们郝家庄人明明欺负了我们小赵庄妇女!”
“打住,”高志恒疑惑道:“我没记错的话,西沟棉花田可是我们郝家庄的。
你们小赵庄的大晚上跑到那去干嘛?偷棉花?”
说到这,高志恒转向协调会的:“关主任,你也听到了,到了公安局,你得给我们作证,正瞅着没小赵庄偷棉花的证据。”
“这……”
几个生产队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瞠目结舌。
刚才手指高志恒那个,这会儿真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屋里头本来就热,还没有风扇。
这会一听高志恒说要去公安局,还要严惩,关主任更是直抹汗。
他这是干嘛来了?
协调会的作用不就是控制事态发展,免得事情闹大吗?
到时候两个村的全蹲了局子,那还了得?
他这个主任也甭想干了。
“各位,各位同志,都冷静一下,我们协调会过来就是为大家解决矛盾的,上升到公安局那可就是刑事案件了,传出去对咱们两个大队影响都不好……”
关主任卖力的打着圆场。
底下的赵老铁听得忐忑。
要严惩郝家庄那自然是好的,但小赵庄的也甭想躲过。
偷棉花这事是坐定的。
没偷棉花,那大晚上怎么跑到人家棉花田里去了?
为什么把事情闹成这样?
妇女受欺负是一个原因。
另一方面,郝家庄又是建水库,又是搞工厂,又是干打井队。
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他们郝家庄富裕起来了?
而小赵庄这边呢?
离得这样近,整个村子却只靠着一口井过活。
人家带头分了地,搞了个大丰收。
成车成车的粮食直往粮站运,整整运了三天才算完。
就这样,听说家家户户留下的粮食还堆满了谷仓。
而小赵庄呢?
大队干部面对改革不敢轻举妄动。
村民也持保守态度。
没人敢提分地的事。
政策说变就变,枪打出头鸟呀!
缩着脑袋挨到麦子成熟的时候。
结果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