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恒笑了,举起杯道:“那就祝你们打井队生意越来越红火。”
朱磊有点吃不准对方的态度。
“高老板,我是个粗人,说话直。
没了打井队,你还有那么大厂子。
咱们各干各的,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用不着斗得鱼死网破,你说是吧?”
高志恒挑了挑眉:“谁说我那打井队没了?”
朱磊好笑道:“难道不是嘛?”
高志恒不以为然:“这才哪到哪啊,不刚刚开始吗?”
“高老板,你可得想清楚。”
朱磊说着,从兜里掏出个信封往桌子上一拍。
“知道这是什么吗?
举报信。
把这个往上头一送。
甭管是真的假的,起码得停工半个月吧?
这点时间足够我们打井队喘口气了。
说到底,你我都是为了大队,为了社员。
别逼着我把事情闹得难看。”
一番话下来,郝铁柱有些坐不下去了,慌张地看向了高志恒,还真被他说准了。
打井队真要完了?
朱磊审视着坐在对面的高志恒,本以为会从他的反应中捕捉出惊慌或者挫败。
但是,什么都还没有。
对方表现得相当轻松,甚至脸上还有些戏谑。
就这?
这就是你最后一张底牌?
朱磊脸色冷了下来:“你们打井队名声臭成那样,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什么你们我们,说到底就是工人嘛。
工人还不好找?
随便哪个村子,吆喝几声,四五十块钱一个月。
来报名的有的是。
既然都要招工,那就多招些。
一个打井队管什么用啊?
十里八乡的,那么多人。
整个十几二十几个打井队。
什么张家庄打井队,什么刘家庄打井队,就是叫朱桥打井队也可以呀。
管他什么名,反正最后赚钱的都是我们郝家庄。
不就是出点工钱吗?
朱老板,你也说了,我那么大厂子,有的是钱。
不差这一点,就是玩。”
高志恒说完,举起杯子,呷了口酒。
别说,够劲儿。
对面的朱磊脸色已然难看起来: “你吓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