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让他换块地,好几天了愣是没办成。
见自己老爹发了火,李栋梁顿时耷拉个脑袋不敢说话。
看他窝囊那样,李昌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明天一早都给我去队里按手印签承包书去!”
李栋梁小心翼翼问道:“爹,那咱家的地咋办呀,不换了?”
李昌明恨铁不钢骂道:“要不是你这个不成器的手气臭能有这事?
等你他娘的换完地,黄花菜都凉了!”
一旁的李栋梁他娘连忙出来打圆场:“孩子他爹,别说这事了,赶紧吃饭吧!”
“吃啥吃,气都气饱了!”
李昌明骂骂咧咧的进了里屋。
被训了一通的李栋梁心里也不爽快。
回了自己屋里气呼呼的坐在床上。
正好这会儿,他媳妇儿关月端了洗脚水过来。
鞋袜一脱,把脚往里面一放。
李栋梁顿时大骂道:“他娘的,这么烫,你是不是想烫死老子?”
说罢,不由分说,把盆里水一掀。
关月顿时被泼了一身。
但她一句不满的话也没有。
任的李栋梁劈头盖脸的骂,她只是麻木的处理地上的水渍。
看到她这幅逆来顺受的模样,李栋梁就来气。
他娘的,每天耷拉个脸,跟个死人一样。
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他们老李家亏待了她似的!
李栋梁冲上去就朝关月脸上恶狠狠扇了过去。
这冷不丁的一巴掌,直接把关月给扇倒在地。
紧接着,李栋梁将关月当成牲口似的,朝着她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这样的暴力行径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倒在地上关月只屈辱而又痛苦的护住了自己,咬紧了牙关,就是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直到那头响起李昌明的声音。
“大晚上的还倒腾啥子,不怕村子人看笑话!”
李栋梁这才骂骂咧咧的住了手。
而关月面无表情的起了身,捡起地上的搪瓷盆一声不吭的出了门。
直到走进了黑漆漆的厨房,她才扶着墙角蹲下来,咬着自己的手无声的痛哭起来。
……
承包书的事一广播,社员们赶紧找到大队部,该按手印按手印,该签字签字。
这天下午,大队部又召集了全体社员开大会。
站在台上的高志恒把要将牲口分配出去的事一说,大伙儿听了高兴的很,个个都表示支持。
很快,郝铁柱他们几个把队里喂养的二十多个牲口全拉了出来。
规则很简单,每一头牛、驴、骡子还有马匹都标上了价。
谁家投的钱多谁就牵走。
这年头没有农用机械,去地里干活靠的全是人力。
要是能有个牲口,将对家里是莫大的助力。
这不,头一头骡子刚牵出来,大伙儿就纷纷出价。
砸落卖铁也要把牲口给卖下来。
李昌明原本对分配牲口这事有意见,还把这事告到了老书记那。
但是这真要开始分配,他家出价积极的很。
几轮竞价之后,他把价格抬到了三百八十块钱,把一头将下产骡驹子的母驴给牵走了。
大会开始没多久,二十多个牲口全卖了出去。
一头骡子卖了两百六,每头牛、马也以不同的价格被牵走。
最后一合计,队里的牲口总共卖了三千七百多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