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曦嫦眼皮半敛，头顶刺眼的白炽灯下，她的表情难辨，双手依旧安静搭在膝盖上，似乎没任何异样，指尖却微微僵了起来。
部门第一次会议，新进的成员得自我介绍。黎舒昭跟程厉野出奇地默契，自我介绍简洁明了，众人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他们各自讲完，就直接回了位置。
开会的时间总是无聊的。
黎舒昭简直听得昏昏欲睡，直打哈欠，眼角缱着泪雾。
程厉野注意到她迷糊的小表情，收回视线时，男生垂眸，嘴角无声勾了下。
见惯了她那张扬肆意的姿态，其实，她有时候还挺可爱的。
中途，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现任部长笑眯眯的，“给我们新成员先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学术科技部的前任部长。”
话落
部门几个新生都看过去。
黎舒昭也慢条斯理抬起眸瞥了眼，本来她没在意的，可就在刚才，她察觉到了，一道短暂的目光。
有种，审视意味。
黎舒昭看过去时，见到的是一个长相美艳，穿着浅色风衣身材高挑的女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看去时，那个女人似乎也有意无意望了她一眼，像是一个很普通的对视，转眼便移开。
黎舒昭耳朵里又传来了现任部长隐含激动的声音，“老成员咱就不说了，各位刚进部门的新生们，你们认识下吧，这便是我们的前部长，也是目前学生会的副主席，经济系的高材生，戚思婕。你们这位学姐啊，在他们系那可是风云人物啊！”
“老黄，夸张了。”
戚思婕微微一笑，看了圈众人，目光在程厉野身上短暂停留两秒，嘴角微勾，很快便移开。
她面容看上去格外温柔娴静，“大家好，我是戚思婕。看来，今年我们部门，又能添不少新鲜血液呢，刚进我们部门的几位学弟学妹，你们好呀。以后，大家就可以一起共事了哦。”
底下
黎舒昭一只手搭在桌面上，轻轻敲几下，这会，她侧头看了眼身侧男生，忽然说，“你跟那学姐认识？”
“嗯？”
程厉野也看向她，神色散漫。
“就那前部长。”黎舒昭声音偏低，又朝台前瞥了眼，“她好像看了你好几次。”
程厉野脑袋是朝黎舒昭这边微侧着的，此刻听言，他随口落下一句，“不认识。”
黎舒昭见他眼神疏淡，丝毫没在意的模样，姿态散漫不羁，最终微耸了耸肩，也没再多问。
会议持续了大半个小时
黎舒昭已经好几次打哈欠了。
程厉野旁边有个大二女生，见那两人时而交头接耳，心底也在蠢蠢欲动。
程厉野作为本届校草，自然是备受瞩目的，她当然听说过他的名声。如今，没想到他会进他们部门，而且！自己居然离这位学弟校草这么近，当然也想搭个话茬啊。
见那学妹每次跟程厉野说话时，他都会回应，就心想着校草其实也挺好相处的吧？当即也来了信心，女生倾身过去一点，忍不住找话题，“学弟，你……”
程厉野朝黎舒昭那边靠了靠。
丝毫，没打算搭理别人的想法。
那女生表情僵了一瞬，似有些尴尬，心底隐隐又掠过几分失落。
程厉野本身性格就玩世不恭，我行我素，对人亦爱理不理的，寡淡得很，落在别人眼中，这看着像是格外没礼貌，可发生在他身上时，竟一点儿也没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