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言不发，在白色的手电筒光下，陆铭低头看到裴小玉眼中的星河，还有因为喝了酒又烤了火而显出的特别的红晕。
不由心神荡漾。
那天晚上，她滚进了自己的被窝里，紧紧搂住自己，轻轻呼出的气吐在他的耳边，他一动不敢动，就这样僵硬地躺到了天亮。
与她在一起的感觉，和与之前那个裴小玉是截然不同的。
这个裴小玉，让他心动了，他很清楚。
她，还喜欢自己吗？
“小玉……”他把裴字去掉了。
“妈呀，你还是叫我裴小玉吧！给鸡皮疙瘩都整起来了。”裴小玉抬起手臂，撸起袖子给他看手上的鸡皮疙瘩。
“是……是妈让我这么叫的，说，说……叫裴小玉……生分……她批……批评我了。”陆铭倒是找了个好借口。
“哦，那行，我适应适应啊！那我是不是也要叫你小铭？铭哥？铭？”
“你你你，叫我陆铭，就行。”陆铭开始结巴。
“那不行，你叫我小玉，那我就叫你小铭。”
“随，随你。”
“又没喝酒，你结巴什么。”裴小玉撞撞他，一阵寒风夹着雪花吹过，她不自觉抱紧了陆铭的手臂。
又要下雪了。
陆铭轻轻笑了笑，抽出手，解开自己的棉衣，将她拢进了自己的棉衣里。
裴小玉贴着他滚烫的身体，手没地方放，就在从棉衣里，一前一后揽住了他结实的、没有一丝赘肉的腰。
腰，真好。
裴小玉！你在想什么？！
她在心里对自己怒喝一声。
雪越下越大，由小雪花变成了冰粒子。
“跑两步！”陆铭轻声道，只将棉衣拉得更高，罩住裴小玉的头。
两人在田埂上一路小跑。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草垛子太大，伸到了田埂上来。
两人不知道谁扯了谁，谁踩了谁，谁绊了谁，齐齐倒在了草垛子旁的散草堆上。
转身当肉垫是来不及了，陆铭一手抱着裴小玉，一手护住她的头。自己则实实地扑在了她的身上。
好在身下是草垛子，不会受伤。
“有没有事啊？”陆铭问，一手替她抚去脸上落下的冰珠子。
裴小玉摇摇头，握了脸上那只手，轻轻笑着。
接着，她就像新婚那晚一样，伸出双手搂住陆铭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轻轻地送上了自己的唇。
这一次，不是吻戏。
她口中带着微微酒香的甜蜜，让陆铭有些情不自禁，不由深情回应，相拥的热浪融化了两人脸上，身上，心上的冰。
“陆铭，我有点……喜欢你。”两人松开来，裴小玉轻声道。
又被爱上了一遍，不是，应该是同一个躯壳而灵魂不同。陆铭有些不知道所措，不知道如何回应这句话。
他默默地爬起来，又将裴小玉拉起来。
“你……”
“我不要脸嘛！知道。你也没有多要脸，舌头伸得也不短。”
见他居然没有立即回应，裴小玉火蹭地就上来了，还没有等他答，就自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