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邓氏也好,大娘和二娘也好,纷纷拿出给新人的礼物。早上高邦媛刚给蓝心她们喜钱,这会又补回来不少。
邓氏的礼物自然是大气的,在所有贺礼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高邦媛估摸着,若是放在以前,一辈子恐怕也弄不到这样的首饰。
阿福也抽个空过来了。
她笑盈盈地先给邓氏行礼,又向于可远和高邦媛道喜。
“嫂子。”
这声嫂子喊得高邦媛满脸通红。
阿福也准备了见面礼,是一副赤金缠丝镯子。
于可远嗔怪她太“小气”。
阿福那肯依啊,笑呵呵道:“哥哥不懂,这是我接管织坊以来自己赚来的所有银两,用真心换,金山银山都换不来呢!”
果然如高邦媛所料,用饭时,大娘和二娘十分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大娘想要给自家孩子于可礼在织坊寻个差事做。
还想求于可远带着于可行,也就是他二伯家的长子到北京城去,若能谋个一官半职是最好不过了。
高邦媛听得胸口闷闷的,透气不畅。也许是因为大娘和二娘身上的香气过甚,屋子又没开窗。也许是新样式的裙带有些紧,勒住了胸口。
她是新嫁过来的媳妇,这种事自然少插口。
而邓氏,现在也不是好相与的,过去在家族受尽委屈,就算再好说话的人,想到在打自家儿子女儿的主意,也是万般不肯的。
就差撕破脸皮了。
三人出来时,大娘和二娘被没有送,看样子还会继续搀着邓氏。
于可远拉着喜庆的手,“喜庆,明早我要进京,你是想跟老师进京,还是先留在府里,到时跟着你师母一起进京?”
喜庆歪着头看于可远,“老师希望喜庆什么时候去?”
“老师自然是怎样都可以的。”
喜庆点点头,“那喜庆跟着老师去北京。”
“好。”于可远摸着喜庆的脑袋瓜,“那路上老师要检查你的功课,再给你安排新的功课。”
……
回来后,周围都是人,虽然于可远心里痒痒,这样大庭广众地秀恩爱也着实不好。只能暗送秋波一番。
别人成婚后,会是怎么样呢?
或许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过法。
于可远曾经想过,他娶了高邦媛后会是什么样。
可眼下的情形,与他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他以为会是琴瑟和鸣,夫妻一人为官,一人经商。
他以为高邦媛会像很多妇人那样,侍弄些花草。
他还以为她……
但这些统统都没有。
他现在正在和高邦媛两个人……对账单。
没错,就是对账单。
起因是高邦媛问了他一句:“阿母都给了你哪些东西?可都在箱子里面?”
于可远这才想到,是应该算一算他现在又多少积蓄了。
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从纳吉到完婚,前后多少时间,他已经积攒了足够的家底。当然,大部分是一些不当吃不当和的摆设。
像文房四宝就有好几十套,字画之类的近百,衣裳、布匹之类的更是数不胜数。
就这些,还只是邓氏分给于可远的,邓氏手里还有更多。
于可远比高邦媛还有兴致,吩咐喜庆拟个单子,分好类别,一一记下。
高邦媛也寻了个册子单独记下,今后方便寻找。
等都收拾完,大概中午了,蓝心端茶上来。
两人昨晚就睡得相当晚,忙碌一上午,丝毫不觉得困倦,喝了口茶更是精神抖擞起来。
喝茶时,有人过来传话,说阿福带着王妃的两个母族兄弟正往这头来。
于可远说:“这倒是的,只顾着忙咱们的事,小妹的事给疏忽了。蓝心姐姐,烦劳你再准备三副茶具。”
等蓝心去备茶,高邦媛小声问道:“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于可远笑笑:“咱们承了王妃那么大情,这事若是不上心,就算王妃不给咱们穿小鞋,王妃身边的奴才们也饶不了咱们。但这事办起来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