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承臻,你是一天不说奇怪的话就觉得不舒服是吗?”
楼星辰完全放下手中的墨锭,看着宗承臻,眯了眯双眼。
宗承臻不答反笑,朝楼星辰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楼星辰明白宗承臻的意思,他是让她站到卷轴面前,大有邀请她写字的意思。
楼星辰顿了顿,伸手从笔筒里又拿了另外一支毛笔,才不紧不慢地走到卷轴面前。
摊开在桌面上的卷轴,仍是刚刚宗承臻写完的。
楼星辰低头看着那上边写着的字,不由得皱眉。
“人生一世,沧海一粟”
短短的八个大字,却让楼星辰莫名觉得有种无法道明的沧桑感。
不仅是这八个字本身的含义,更因为这八个字宗承臻是用行书写的,字体龙飞凤舞,却刚劲有力,特别是“沧海”二字的弯钩处笔锋尽显。
莫名的,在宗承臻身上的那一种老成的气质顿时油然而生,让楼星辰再一次感受到他身上的反差感。
楼星辰注视着那八个字,又抬起头来看到已经站在一旁的宗承臻。
“我给你铺上新的卷轴。”
面对楼星辰投过来的目光,宗承臻以为她是要他摊开新的卷轴,宗承臻连忙从一旁的竹筐里拿出一卷新的卷轴,又把桌面上的卷轴收起放到一旁,将空白的卷轴在桌面上完全摊开。
楼星辰手中握着毛笔,低头看着完全空白的卷轴,大脑飞速运转,在思考要写下什么字。
她有什么可写的呢?
感想或是感悟,似乎都不够深刻,也没有那么强烈。
“老婆,你握笔的姿势不对哦。”
宗承臻眼尖地发现楼星辰错误的握笔姿势,从而走到她的身后。
就在楼星辰还在思考的空隙,宗承臻轻松地用自己的右手握住她的右手。
“大拇指要向上。”
感受到手背上的温热触感,楼星辰下意识地更用力握住毛笔,整个人的身体也自然地往卷轴的方向倾。
她听到了宗承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许是因为现在墨书房里的人都在安静练字,她听出来他压低的音量。
可那嗓音在她的耳边,让她听起来有些痒。
耳朵有些痒,心脏的位置也有点痒。
宗承臻握着她的手,大掌手掌心轻松地将她的手完全掌握在内。
楼星辰将注意力放在被他握着的右手上,低头看着他的指腹划过她的大拇指,有意将她的大拇指往上掰。
“宗先生,请你保持距离。”
楼星辰被那一阵痒意弄得有些气恼,皱着眉头从他的怀中挣脱,整个人已经挪到桌子的旁边。
她的语气听起来冷淡又克制,心里被勾起一股无名的火。
“好吧,那我这样。”
宗承臻嘴角勾起一抹笑,他轻松地往后退了一步,同时松开了楼星辰的右手,转身从笔筒里拿出一支毛笔。
“笔要在中指和无名指之间,而不是食指和中指之间。”
以毛笔纠正楼星辰的握笔姿势,宗承臻用毛笔轻轻地点了点楼星辰的食指和中指。
宗承臻的语气听起来平和又沉稳,一点都没有被她的情绪影响到,依旧如此有耐心。
可楼星辰觉得,就算是他换了毛笔,用毛笔来代替肢体接触,她也仍然无法忽略那一股痒意。
刚刚被宗承臻用毛笔点过的手指有些痒,楼星辰赶紧改变了握笔的姿势,用中指和食指来固定毛笔,微微弯曲,大拇指向上,用力按住毛笔。
“老婆,注意笔下,等会卷轴可就全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