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金玉说:“裙子为什么好端端多了个窟窿,你心里没数吗?”
“你又没有证据,凭什么说我?”秦舟舟的语气慌张了些,转而看向沈瑜青,“瑜青姐,我刚才是不服气,所以没给她好脸色看。但是,现在看见衣服的效果了,我已经心服口服了。烧裙子真不是我干的,我怎么可能随身携带火柴呢?”
沈瑜青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不耐烦。
秦舟舟究竟还要掰扯多久?
“除非你们去找证据,找出火柴,或者找出我是向谁借的火柴。否则,我绝对不甘心!”秦舟舟又说。
望着她这红着眼眶的样子,孟金玉不由失笑。
使出阴招的时候,心里头毫无负担,现在被人抓包,倒是委屈起来了。
这是在别人的地盘,孟金玉不好插手秦舟舟的事,但是她心中莫名信任沈瑜青。
她相信,沈瑜青会给自己一个说法。
果不其然,下一刻,沈瑜青就开口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带火柴,也不知道你的火柴是藏在左边口袋,还是右边口袋,又或者是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总之,现在就给我滚蛋。”
秦舟舟的心“咯噔”一声。
昨天她对象又当着她的面抽烟,她受不了那烟味,就把火柴抢了过来,随手往兜里一塞。
后来,她和对象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她哭了一晚上,今天来到单位,又见到孟金玉,心里糟心得很,一时嫉妒,才烧了那件裙子。
“瑜青姐,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秦舟舟的声音一颤,带着哭腔,“你不要赶我走,你知道的,我很需要这份工作。”
其实不单是沈瑜青,车间里的所有同事,都知道秦舟舟有多需要这份工作。
她家庭条件不好,从小父亲病逝,母亲一个人拉扯着她。后来,她找到了现在的对象,两个人相处得挺好,只是她对象的父母不同意他们俩的事。秦舟舟也争气,他们说结婚之后她的娘家会是个拖累,她就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从进入春雨服装厂,再到一步一步提升自己,来到生产组车间,秦舟舟脚踏实地,一次又一次给了同事们惊喜。
这段时间,她和对象谈起结婚的事情。对象的父母终于松了口,可心里头还是不甘不愿的,秦舟舟就夸下海口,说自己很快就会成为生产组的副组长。
这些事情,生产组的同事们都知道,她们有时候也劝,说她个人条件不差,不需要在未来婆家人面前如此卑微,可秦舟舟听不进去。
“自从提了结婚的事之后,我对象被他家人唠唠叨叨的,就经常对我发脾气,我们俩都为这事吵了好几回了。我早上一时想歪了,担心这位孟同志进了单位后,会影响我成为副组长,所以才会做这样的蠢事。”秦舟舟哭着说,“孟同志,求你帮我跟瑜青姐说说情吧……”
孟金玉一脸无语:“你有苦衷,跟我有什么关系?”
秦舟舟咬着唇,将最后的希望放在沈瑜青身上。
只是沈瑜青往后退了一步,冷淡道:“这是原则上的问题。我劝你主动辞职,否则我会把这事上报领导,到时候检讨大会一开,你在春雨混不下去了,同样得走。而且,你的档案上,会记下这一笔。以后还有哪个正经的用人单位愿意要你?”
听了这番话,秦舟舟浑身无力,后退了几步。
一时行差踏错,竟会造成这样严重的影响,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沈瑜青走到孟金玉面前:“欢迎你加入我们春雨服装厂成衣组。”
孟金玉勾起唇角,没有任何意外,她知道自己这一次,一定能留在成衣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