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金玉笑话他:“谁让你以前下地的时候老偷懒?其他小伙子力气都大得很,一天干多少体力活都不嫌累,就你,一个大男人,一身的娇气毛病。”
阮金国一乐:“这就是天意,估计我就不是吃苦的命。”
孟金玉又好气又好笑地睨了阮金国一眼,忽地想起他上一世的遭遇,嘴角的笑意淡了一些。
“对了,姐,你怪他们吗?”阮金国问。
诚然,昨天在找到善善之前,孟金玉是气愤的。
她气叶美荷和孙永元不多去报几次公安,气他们刻意隐瞒,还气自己明明已经到了这家门口,叶美荷仍旧试图掩盖孩子的存在。
可与此同时,孟金玉也有些庆幸。
善善走丢了,捡走他的夫妇虽然有他们自己的私心,但他们对孩子的疼爱,却是实打实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这十几天的时间里,善善井没有受到伤害。
孟金玉感激他们没有让善善落入人贩子的手中,至于他们的对错,她不想评判。
因为能把孩子接回来,对她而言,比什么都重要。
“看看他们给装了些什么。”阮金国打开叶美荷塞过来的袋子,看了一眼。
一开始,还以为只是孩子的几件衣服,可仔细一看,姐弟俩都愣住了。
这里头不单有他们夫妻俩前阵子给善善买的衣服和玩具,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这么多布料,摸着都很柔软,布料里还夹着那张全家福。”阮金国说,“是他们一大早出去扯的布料吧?放着全家福的意思,难道是说,让你给善善的哥哥姐姐们也做几身衣服吗?”
阮金国掏了掏袋子,又看见一罐已经开封过的麦乳精,一管上面写着“儿童”二字的牙膏,还有两把小小的牙刷:“这俩口子——”
再往下,还藏着一个信封。
“难道是钱?”阮金国打开信封。
或许知道孟金玉也是硬气、不爱占便宜的人,他们井没有在信封里装钱,而是放了一些比钱更珍贵的票。
粮票、糖票、油票等等……
这些票被叠得整整齐齐,里头还有一封信。
孟金玉展开信。
简简单单几行文字,没有任何华丽的堆砌,用的都是常用词,她能看懂。
上面写着,如果有需要,随时来纺织厂找孙永元和叶美荷,他们会尽可能提供帮助。
合上信,孟金玉揉了揉善善的脑袋。
这是个幸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