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夏的营地支起了大帐,但谷地雨水横流,地面泥泞不堪,蚊虫肆虐,将士们苦不堪言。不断有将士提出入城扎营,毕竟墨台城经过大夏多年经营,百姓安稳,居住条件舒适,此刻已是空城,完全可以容纳伪夏军士居住。
“将军为何如此胆小?穿云弩一击之下,颜不语老小子早就吓破了胆,弃城逃跑了!就算剩下几个漏网之鱼又能如何?咱们后军可丝毫未损,有穿云弩在,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营帐不足,有近半将士挤在树下淋着雨,他们职位低微,无权进入营帐休息,此刻情绪最为激烈。
“也是!你说这叫什么事!那几个官老爷躺在营帐里舒舒服服,老子们在这里又淋雨又挨虫子咬!”另一个小个子恨恨说道。
“小声一点……被听到要挨军棍的……咱们元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出手狠辣……”一个瘦瘦的士兵悄声说道。
“听到又怎么样?我就是要说给他们听!”那个小个子拔高嗓门。
这时,旁边的营帐走出一位裨将,恶狠狠的说道:”嚷什么嚷!再在军中喧哗每人领一百军棍!“
那个小个子不干了,立马腾身而起:”王启你横什么横!不就是给将军端尿壶端的好封了你一个臭裨将?老子从军的时候你还是个蛋蛋!”
王启闻言暴起,抽出刀剑欲砍:“老子宰了你这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竟敢当面顶撞!”
他为低层裨将,所在营帐狭小,且挤满了几个跟他一样职位低微的裨将,里面闷热潮湿,地面蛇虫乱爬,也是苦不堪言,憋了一肚子气。他本无突出战绩,只是擅长溜须拍马,听到帐外这几个兵士腹诽的话,正好戳中了他的痛处,胸中一股邪火顿时就冒了出来。
没想到这个小个子并不惧怕,也是抽出刀剑横指王启!他本就资格老,常年在刀口上舔血,这种凭借溜须上位的裨将他自然不看在眼里。
“老周你要干什么!还不快跟王将军赔罪!”他们这只小队的队长立在树下喝道。
“赔罪也晚了,军中公然顶撞上级杖罚一百!公然刀剑相向依军法要处斩!”王启不依不饶。
老周鄙夷的朝地上唾了一口。
王启暴怒,抬起刀鞘就拍在老周脑袋上,他也不敢在军中动刀剑,怕受责罚。
老周明显打斗经验更丰富,一个侧身就闪过去,反手抓住王启右手就扣在背上,脚下顺势一别,王启噗通跌在泥水里!
王启上来就吃了亏,他也不是省油的灯,翻身起来立马抱住老周双腿把他摁倒,老周一时无法挣脱,和王启徒手厮打!
“干什么呢!快住手!”营帐里其他裨将听到动静,赶紧出来拉扯两人分开,他们还不忘踩老周几脚,这些人虽然职位不高,但是,但凡有点权力,就有些飘飘然,和士兵形成天然隔阂。
树底下其他士兵不干了,包括小队长在内立马冲过去撕扯,二十多人瞬间混战在一块,地上泥浆翻飞,也看不出谁是兵谁是将!
巡营的将军听到打斗声率人赶过来,立刻遣人将他们分开。
“军中私斗,你们可知何罪?”巡营将军横眉冷喝。
“将军,这几个兵妄议元帅,属下出言教训,没想到竟和属下动起手来!”王启抢先开口。
巡营将军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又转头看了看老周那群人,出言问道:“王将军所言属实?”
老周还没开口,小队长赶紧双手一拱:“禀将军,属下治兵不严,请将军责罚!实乃天气恶劣,将士们火气比较大,并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