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吃撑了,消化就非常重要。
以“役光神鸟”的存在层次,其法理运转之宏大精微,罗南单凭体悟和记忆,已经不足以消化其中过于高端的细节,必须及时做笔记。
所谓笔记,也不只是在内宇宙模拟器上点点画画,他要的是节节贯通。
“荡魔图卷”的修行体系,恰是以高就下,要尽量理顺:从基础修行、天人图景、天梯阶次乃至于最后内宇宙的大部分框架要弄清楚。
幻想构形的模拟,也要进一步理清思路,琢磨更高效的应用模式。
另外,到了大君级别,怎么说也是礼祭古字的描述范畴了,除了遗传种尺度的体悟感受以外,古神的宏观的尺度上面又该如何行文呢?
这些都是问题,都是挑战,都是要尽可能完成的功课,必须好好琢磨。
幸好,“役光神鸟”出现之后的这段时间,纯大君使用的技法基本上还是那有限的几套,罗南有充裕的时间和足够的机会进行反复学习,并做深度思考总结。
同时,还要给他没有接触到的那些低端高端的技法留出空间。
只要这场战事持续下去,他终究还会接触到其他那些。
问题是,他希望持续下去吗?
罗南微幅摇头,继续在内宇宙模拟器上做笔记,或是立学立行,通过当下所学,校正之前的一些想法思路。
所谓“校正”,目标主要就是含光星系内部信息,但是他所做的“大时空模型”是一气贯通的,虽然只是一边有修正,可内宇宙模拟器的编码程序也好,礼祭古字的观想时空架构也罢,都会同步影响两边,给“大时空模型”以整体调整。
由于模型过于复杂,罗南很难去整体评估他这段时间的校正,使大时空模型与现实世界的相似度,有了多少改进,只有一个最直观的数据:
这套大模型所消耗的内宇宙模拟器“缸中之脑”层次的算力,已经下降到了90左右,而且还在不断下降之中。
此前这个数字是95;而他刚刚参加“互动测验”时,则干脆就是“爆缸”了,还需要进行分流。
这当然是一个非常好的现象。至少它证明了,以罗南目前的能力,已经能够更高效地解读、阐释“四个月”前的认知模型。
同样的消耗,罗南已可以做到更多,而且更加精准、严密。
这样就好,总不至于入宝山空手而回。
适当为自己做一些心理疏导,罗南的精神状态到也越来越放松,他就尽量保持这样的好状态,继续下去。
尤其是在写作文的时候。
礼祭古字的篇章,需要大量的信息输出,越是放松,灵光越容易闪现。
受“役光神鸟”的带动影响,罗南今天的状态不错。
他喃喃自语,结合礼祭古字的音形义系统,尽力让指尖的短文更加通顺、简洁。
渐渐地,他都不记得自己如何哼鸣,指尖如何勾勒,只有寥寥数十个字形,在内宇宙模拟器的编辑界面上往复排列。如此已经不再以呆板顺序书写,而是纵横错落,不像是一篇文章,倒更像是一幅渐趋完整的画作。
至此,可以说罗南已经通过礼祭古字的思维体系,基本复刻了“荡魔图卷”的法理轮廓。
但他还不满足,仍觉得可以再改进一些,便在错落文字中,寻找全篇的字眼,试图重新排列。
却都还差点儿,思来想去,干脆拿出那个“我”,又琢磨了一下,替换掉了其中三个字。就以“我”字为中心,重新排列分布。
唔,虽然只剩下三十字左右,却顺眼多了,而且顺利开启了观想时空。
本来是礼祭古字的练习,结果用上逾限神文,多少是有些作弊。
但现在看起来更协调悦目,不是更好么?
而且这可是纯输出练习,没有刻意模仿任何文本。
字是少了些,可管用就行啊!
罗南心情愈发欣悦,便根据新的篇章结构,以及内宇宙模拟器映射的“观想时空”内容,对自动梳理微调的“大时空模型”重新观照。
做完这一切,再抬头,突然发现其他人不再说话,都在看他,不免有些莫名其妙。
“有事?”
陶显医官“嗯哼”一声:“刚刚在哼什么?”
“礼祭古字?”
“骗人吧。”
“哈?”
“明明在哼歌,是‘赤轮’吧。”
“呃,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