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送钱都送得如此艰难的,怕也就是魏公公了。
自万历二十五年始有矿监税使以来,委屈也莫过于公公了。
“陛下,奴婢这次真想通了!”这句话饱含魏公公满肚的辛酸和难言之痛。
“终于想通了?说吧,究竟多少?”万历的脸上总算浮出些许欣慰,难得的眉目舒缓下来,进而期待之心也更甚了。
“五万两。”
魏公公忍痛报数,这是他手头最大的一笔可动用资金,当真是一点都没藏着了。
钱真不少了,堂堂驸马爷都能被摆平,况二叔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东宫老伙者呢。
皇爷,您就知足吧!
魏公公希望万历见好就收,把这事赶紧结了。然而,公公还是高估了万历的道德底线。
一听是五万两后,万历的心情没有变得愉悦,反而觉得倍受耻辱。
“这件事的问题很严重,性质很恶劣,你到底知不知道!”万历连拍三次桌子,震得御案上的墨汁都溅出来了。
他老人家真的是怒了!
“奴婢奴婢知道啊”
魏公公胆颤心惊,岳父一怒,果然吓死女婿。
“你知道个屁!”
万历气的连粗话都说出口了,他老人家已经给了魏良臣机会,可这小子跟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出去,出去,给朕滚出去!”
万历愤怒的咆哮声在殿中飘来飘去,飘的魏公公的小腿肚子都抖了。好在这时救星到了。
“皇爷息怒!”
人看着明显比从前老了许多的司礼秉笔太监金忠瞪了眼隶他名下,却尽给他添麻烦的魏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