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寀为求自保,便将福建参政副使吕纯如抓做人质,以此要求福建官绅派兵保护他。事情传到周顺昌耳中,有知内情的官员认为此事纯是由周顺昌引起,现在吕纯如却当了这个倒霉蛋,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周顺昌都应当去代替无辜的吕纯如。
可周顺昌生怕高寀会害他性命,死活不同意去换出吕纯如。后来吕纯如被高寀放了,但二人由此结下梁子。周在福建呆不下去,就写信向老师李三才求救,在李三才的帮助之下,由东林党掌控的吏部文选司就将周顺昌提拔为吏部稽勋主事。此职品级不高,但贵重不下于科道,是真正有实权的,一言可定四品以下官员考绩风评。
“老师,杨涟此次叫我东林丢光了脸面,实是混账!”解学龙是坚定反对杨涟上书叩门的,所以那天房可壮找到他时他就一口回绝了。
“杨涟此人行事不周,那狱吏出身的汪文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出的尽是些馊主意,现在倒好,无端端的叫我东林党成了那奸党的笑柄他们都说杨涟叫人打成了猪头呢。”夏之令咬牙说道。
“杨涟也真是的,怎么就被汪文言三言两语给劝住了呢!他也不想想,汪文言什么德性?有这人在,我东林反受其累!”周顺昌很是看不上那个狱吏出身的汪文言。
李三才却说了句:“那个汪文言是于右立的人。”
闻言,周顺昌有些诧异,但却未再说什么。因为不管是党内还是党外,都知道于右立和自家老师关系菲浅。他若再说汪文言的不是,只怕老师心中会不高兴。
“恩师,您曾于学生说过,如今党内首重之事是挽留福清相公,从而不使首辅之位落在那浙党方从哲头上,可现在杨涟等人却本末倒置,去搞什么诛魏,意欲借弹劾那魏阉而破浙党,这事若成也就罢了,偏是画虎不成反类猫老师可知现如今京师上下都在笑我东林呢,说我们如今是一代不如一代。”解学龙恨恨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个杨涟,我早年间曾在东林书院见过其数面,当时便觉此人性格冲动,遇事喜大言,很不稳重也不知大君如何欣赏于他,一定要提携于他若大君地下有知,知我东林党如今因他杨涟一人叫人耻笑,却不知作何想。”说到这,本就痛恨杨涟胡来的李三才气性再次上来,身子都抖了起来。
解学龙见状,忙上前扶住老师,劝慰道:“恩师消消气,千万别动了肝火,您可是我东林擎天之柱,要是气坏了身子,咱们东林可是群龙无首了。”
夏之令也在那说道:“是啊,恩师您别激动,事情总有解决的法子,学生们此来便是向老师讨教办法,总不能让杨涟他们真误了我东林大事。”
周顺昌也关切的说道:“老师致仕以来身子骨便大不如从前,尔今东林大君已去,这党内还要依仗老师威名呢。有您老在,便如有泰山般。”
见学生们如此关心自己,李三才不由老怀舒坦,点了点头,打起精神道:“为师督抚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也是一时有些气急,尚不致于气出病来。”
言毕,问那周顺昌:“你们来时,福清相公那边可有动静?”
周顺昌皱眉道:“叶阁老闭门不出。”
“我看叶阁老也是知道杨涟他们胡闹,丢人,所以气的不愿出面。”解学龙猜测道。
李三才若有所思,问道:“可知击打杨涟的是何人?”
夏之令忙道:“恩师,此人名叫李进忠,听说是东宫给李选侍烧灶的伙者。”
“东宫伙者?”
李三才一愣,凶手竟然是东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