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先生,孙先生,老奴冤枉啊!”二叔见着给校哥儿讲课的两位老师,顿时就求救起来。
陆监司骂道:“有什么冤枉,这么人瞧着了还能有冤不成!”
郭淐眉头微皱,太监的事情他不想管,更何况这个李进忠也的确不像话,把几个小太监打的也未免太惨了些。
边上的孙承宗却是若有所思,他上前对那陆监司道:“你且让他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
陆监司不好阻止,便默不作声。
二叔赶紧抓住机会,狠咽了下喉咙,结结巴巴道:“孙孙先生老奴只是气不过他们几个刁难校哥儿,这才”
不待二叔说完,陆监司就喝了一声:“胡说八道,他们几个怎会刁难皇长孙,分明是你李进忠狡辩,妄图脱身!”
言毕,转头朝郭淐、孙承宗赔笑道:“二位大人莫要听这李进忠胡言乱语,这人宫里都叫他大傻子,脑袋瓜子不清醒着咧。”
郭淐听到这里,如何不知道事情真相,但他却默不作声,因他多少猜出这事背后肯定有贵妃那边的人作崇,所以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管闲事。
孙承宗却是转身往课房那边走去,再过来时手中牵着皇长孙,未到跟前就对那陆监司怒喝一声:“混账东西!皇长孙乃陛下长孙,今日天寒地冻,何以房中不生暖炉!”
校哥儿见着李大傻子被几个人按着,一脸吃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陆监司反应也是快,猛的转身踢了躺在地上的两个小太监一脚,嘴中骂道:“反了你们了,怎么不给殿下生炉子的!”
两个小太监刚叫李大傻子揍了,现在又挨了陆公公一脚,那真是疼的说不出话来,可一个个心里头也是委屈,这不给皇长孙生炉子的事,不正是你陆公公交待下来的么,还说什么崔公公说了,皇爷要锻炼皇长孙,便当多吃些苦么。
“二位大人,却是咱家的疏忽了,这些小东西越来越不像话了,竟把这要紧的事给忘了。”陆监司一脸抱歉的样子。
郭淐微哼一声,并未作声。
“今日之事,本官不希望再有下次,否则,本官便向陛下说明此事让皇长孙出阁读书乃是陛下亲自安排的事,若是殿下读书出了什么差错,什么后果陆公公自个去想。”孙承宗冷冷说道。
陆监司吓的吱吱唔唔,心里也是后悔不应该听崔文升的瞎话,被他当枪耍。
孙承宗见他还站着不动,不快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速将各屋火盆暖炉送至课房,难道真要陛下治你罪不成!”
“哎,哎!”
陆监司赶紧朝身边几个小太监打了眼色,几人赶紧跑到各屋把火盆、暖炉什么的往暖房拎去。
忙活完,陆监司却过来说道:“二位大人的吩咐,咱家给办了,但这人咱家却是要送去治罪的,要不然下面的有样学样,咱家可兜不起上面的怪罪。”
郭淐朝二叔看了眼,不置可否。
孙承宗寻思李进忠护主心切是好,但打人也是实,事情一件归一件,他似乎不太好阻止,心下颇是犹豫。
见状,二叔也知孙学士的顾虑,便咬牙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二位先生不必理会于老奴,老奴犯了事甘愿受罚,只要皇长孙不挨冻就好。”
陆监司听了这话,心中冷笑一声,朝郭、孙二人一拱手:“得罪。”挥手便要让人带李进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