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良臣相信王曰乾所说,问他:“你虽不认姜丽山是你姐夫,但姜丽山将事实告诉于你,却是认你这舅子。你为何不请他出面替你与马堂解释,反而走到这绝路上来。”
“姜丽山初不知藏银多少,待见了那巨款,如何还会认我这野舅子。”
王曰乾冷笑一声,“他若保我,岂不是告诉马堂这银子叫他和刘成得了去么。哼,若非我瞧出不对,寻了借口出来,恐姜丽山早就对我下手了。”
“唔…马堂要杀你,姜丽山和刘成也要杀你,你死了,这世间就没人知道高淮藏银的事了…啧啧,所以你走投无路,索性来个鱼死网破是吧。”魏良臣总算理清了这其中关系。
“公公既猜出来了,何必多问。”
王曰乾坦诚他铤而走险潜入皇城放铳,就是希望通过告发谋反大案引得皇帝震动,着有司审他,然后让那帮人不得好死。
“他们不让我活,我也不能让他们活!”王曰乾脸上有一股凶狠劲。
魏良臣起身拂袖:“这件事实在是耸人听闻,咱家可不能单凭你一面之辞就信了。”
“是真是假,公公去问孔学就是。”王曰乾道。
魏良臣点了点头,想到另一个问题,问他:“你为何不连马堂一起告了?”
“我告不了他,他没有谋反。”王曰乾语气明显遗憾。
“怎么?谋反一事不是你诬告么?”魏良臣眉头一跳。
王曰乾猛的抬起头:“我不是诬告,他们真是谋反!”
“明明是你鱼死网破,怎么会真有其事?”本塞在袖中的帕子又被魏良臣拿了出来,半捂在鼻子上。
王曰乾凝视着他:“公公以为我在禁宫放铳,会无端诬告么?”
“你可有证据?”魏良臣团起了帕子。
“当然有!…我曾亲眼见过姜丽山和孔学在一起密谋,说什么福王东宫什么的…”
王曰乾说道,有一次孔学设宴请姜丽山、王三诏等人,他也被姜丽山拉着一起去了。席上,众人都是喝的多了,王三诏拿出三个小人像说他会妖术,只要在这小人像上写上人名生辰八字,略一作法就能叫那人死于非命。
王曰乾是锦衣卫的人,对这等骗人的民间妖术见识多了,自是不信。可孔学和姜丽山却对王三诏所言十分相信,将他视为神人。
“此后我又见过王三诏出入孔学家,有一次姜丽山还让我帮他查小爷的生辰…某日与我饮酒,还得意的说道要是福王做了皇帝,他便能入司礼监为秉笔…”
魏良臣越听越是心惊。
“……公公,我已将所知俱实说出,我没有别的请求,只请公公能如实奏明陛下!”王曰乾期盼的看着魏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