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花子一哄而上,你争我抢。
二叔发急了,这般抢法哪轮到他。
急得拄着棍止啷呛向前,嘴里嚷着给我点。
他一靠近,正在争抢的几个花子立时就走到一边,可却是什么也没留给二叔。
二叔不甘心,再往前,仍就如此。
直到摸到台下,味道熏得上面的僧人都受不了,一个老僧叫人给了他几个馒头,总算才把二叔哄回去。
吃了馒头,二叔有了力气,慢慢的倒是回过神来。
晚上原是准备回那店里睡,偶听不远处有花子在说明日这庙里有女眷过来游玩,可以讨些钱。
二叔一想自个已经这样了,身无分文京里也回不去,不如先做个花子讨些钱,攒了路费再走。
这么一想,便直接睡在这山门处。
次日,果然有好多香客过来,女眷特别多。
今日可能是当地的庙地,除了上香的客人多,卖东西的,杂耍的,说书的也不少。
烧香的、闲游的鱼贯而入寺中,众花子坐在前门,不敢进去,只等人出来,才扯住了要钱。
有那好善的还肯施舍,那不行善的便乱骂。还有一等妇女,被缠不过,没奈何才舍几文。一日到晚,会要的讨三五十文,不会要的可能一文都没。
二叔一来为疮疼挤不过人,二来脸嫩不会苦求,要不是其样子太惨,有过路的女眷看了可怜,给了他十来文,怕晚上仍要饿肚子。
好不容易得来的十来文,二叔可不敢用,有鉴于自个的裤裆都叫人划破,他这回特意将铜子藏在了脚底板。
虽然走路硌人,但怎么也不用担心叫人偷去了。
就这样,二叔留在了这齐云寺外,一连讨了六七天。
讨来的钱加一块也有五十来文了。
一日,来了个大户家的宅眷烧香,二叔在路边给人家磕头求打发,说自己不是花子,而是外咱客人,因被贼偷了才害的病,身无分文,求人家可怜。
大户家的女眷听着可怜,竟叫人给了百十文钱于二叔。
二叔得了这百十文钱,高兴的坏了,唯恐叫别的花子看到来抢,慌忙就塞进怀中,对着人家女眷的轿子连磕了好几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