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是气的看都不想看,回也不想回了,反正这么多年,栽在他身上的黑水多的也数不清。
懒的说,不愿说,越说外面越得劲。
也是憋屈,这朝刁民真是不行,一个个就想揩他这皇帝的油。
什么不好冒充,偏冒个太监呢。
假太监,都得杀个干净。
万历气乎乎的,脑子里却突然冒出个人来,不由眉头皱了皱。但想那小子最近干的不错,女儿寿宁那已经给自己这个父皇“捐输”了好几万两,这眉头便舒缓下来,连带着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那小子虽是个冒牌货,但忠心任事,心灵手巧的,倒是能干,朕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还是当放手让他去做才好。
………
今日司礼监当值的是张诚,见皇爷在气头上,不敢怠慢,忙叫人将这些奏疏封存送到文书房去。
另外一份奏疏,张诚没敢动。
通政司送进宫中的奏疏事先在司礼监中都由随堂太监分类过,将所讲事情为同类的并为一堆,再由秉笔太监一一过目,如此分呈御前,免得乱七八糟的事混在一起,皇爷不好批览。
皇帝批览时,由秉笔太监在旁记录帝意,稍后再由司礼监批红,如此才可以发出去交外朝各部办理。
如果皇帝不愿意看,懒的看,便由秉笔代为批红,如此一来,秉笔权势就极大了。
那一份奏疏便不是说鄂州民变的,且上疏人来头很大,是山西巡抚魏养蒙。
故而,张诚不敢将这奏疏私扣。
那样,可是欺君之罪。
注意到张诚的视线落在尚在的一本的奏疏上,万历哼了一声:“谁的?”
张诚躬身道:“回皇爷,是山西巡抚魏养蒙的。”
“魏养蒙的?”
万历眉头愣了下,对这位山西巡抚,他可是一肚子意见。
……
魏养蒙是河南洛阳人,进士出身,初授知县,后任参议。十年前曾参与播州之役,任湖广路监军,指挥攻克海龙屯。六年前,以兵部左侍郎的职衔巡抚山西。
山西地瘠民贫,百姓负担重,魏养蒙上任便奏免了平阳县岁额站银八万,接着又奏除了雁门、平定军士拖欠屯垦的田税,并把逃亡的军士召集起来,让他们恢复旧业。
他还大张旗鼓地在全省裁减幕府的岁贡及州县的冗费,把余出来的数万银子,拿来建哨所修堡垒,屯粮买马。
自己则布衣蔬食清廉如水,家中事事节省,省出来的俸禄大多拿出修路赈灾。故而晋中士民齐声赞颂说:“巡抚只饮山西水呀!”
不过,魏养蒙却对皇帝大派矿监税使事一直深虑。
“内监不得干预朝事,犯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