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要”之后,是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良臣不知道说什么,吴秀芝则是对他没话说。
两人相对无言,几次良臣想开口与吴秀芝说几句,打破一下这僵硬的气氛,可都因为心虚而怯了场。
这种情形下,他其实也是不要说话的好。
不然,说什么呢?
说人姑娘家的婚事,那是自找没趣。
说人姑娘怎么个跟他法,又羞于启齿。
不如不说,吴秀芝既使性子跟他,就暂带着便是。
小姑娘的性子,六月的天,说变就说。
指不定走到半路就后悔了,掉头回家也不定。
所以,良臣不能真当人家跟了自己,有些话就点存肚子里。
不然,难为情的是他自己。
吴秀芝表现的要比良臣好,许是因为本就年长两岁,又自小强势,对魏良臣知根知底,所以,她真不觉得自己突然跑来找魏良臣有什么尴尬的。
她现在只想让所有人知道,她吴秀芝跟了一个太监!
正如良臣所想,这姑娘跑来跟他,是真使性子的事。
吴秀芝是在气潘家,也是在气她二哥。
你潘小郎君不是不要我么,好,那本姑娘就跟那太监好了。
你二哥不是说老祖宗传下的规矩不能乱么,好,那妹妹我就嫁个太监守活寡去,全了你那套道理。
也是叫吴夫子打小惯坏了,换成别家的姑娘,可没吴秀芝这么敢做的。
又站了片刻,刮起了一阵风,良臣好心说道:“秀芝姐,京城比咱这冷,你可多带些衣服了?”
吴秀芝却看着他哼一声:“你买不起么?”
“买的起,买的起。”良臣讪笑连连,不敢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