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欺负了,不敢还手,夜里睡觉时,总要在脑中幻想一番有权有势时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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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良臣而言,他根本不关心外面怎么说这事,怎么看他。
甚至,他巴不得外界把他说的越坏越好。
因为,事情本就是他授意放的风。
良臣是将谭家人从牢里提出来了,并且就关在了许寡妇的那所院子里。
不过,除了不让与外界接触,倒不曾虐待。
有些事,他还是分得清的。
之所以拿谭家人,无非是逼那谭千牛主动现身。
说白了,他就是拿谭家上下为质。
手段是有些不道德,卑劣了些,但应该有效。
没办法,良臣是实在没有精力和时间去漫山遍野找人了。
当下这个时代,手段有限,各方各面都很原始,很多百姓终其一生可能就在一个县里打转。
出了案子,官府能做的也就是先排查,那些傻傻不知道跑的,或是自以为手法高明没跑的,多半能叫查出来。
跑了的,十个有八个就是跑了。
除非是钦定大案,满天下通缉,皇帝隔三岔五关心下案子进展,要不然那些逃犯真没有多大可能落网的。
早些年还好些,有路引制度在,逃犯于别地无法安身,抓住拷问总能查出来是谁。当下,随着经济的高度发展,人员流动也变得频繁,路引制度名存实亡。逃犯再也不是寸步难行,如此一来,自是更难抓捕。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刑部倒是在万历初年建议调整路引制度,在一些地方试点临居制度。
这个临居制度和良臣前世的暂居制度很是相似,目的就是使地方官府能够掌握境内的流动人员情况。这样,是否有逃犯就能迅速查清。
可惜,这个制度没能推广就夭折了。
原因是遭到了士绅阶层的强力反对。
齐浙东林诸党一起反对这个制度。
因为这个制度会影响他们的利益。
在南直隶和浙江一些经济较好地区,大户人家藏人现象十分突出,而此现象是由投献和避税造成的。
简而言之,一些地方的士绅根本不愿意官府知道地方上究竟有多少人,有多少田,又有多少是佃户,多少是“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