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献策一脸惋惜,恨不得能将这官帖据为己有。
外面多少人想得而得不到,得到了定是拿去做大买卖,发笔大财,哪里会为了个秀才功名就给用了呢。
良臣当然不会被宋献策忽悠,他以人各有志,家里为了供他读书如何辛苦,二叔对他如何寄予厚望,自己绝不能无辜亲人期盼为理由,斩钉截铁要拿这帖子去弄个秀才回来。
宋献策固对科举国制深恶痛绝,但眼前这少年的坚定倒是让他刮目相看,便不再劝阻,说道:“你将这官帖拿给我看,不是为了光让我眼红这么简单吧?”
“大哥果然是聪明人,什么都瞒不过你,嘿嘿,我是想…”
良臣告诉宋献策,想请他在帖子上加上内容,大体便是说他魏良臣是宫中哪位大裆看中的人才,要地方妥为关照。
听完良臣所说,宋献策冷笑一声:“若你是宫中的大裆,你会这样直白的与人说关照?”
“嗯?”
良臣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不说得明白,万一对方领悟不了,岂不是白辛苦一场?
见这傻小子确是不知的样子,宋献策没好气道:“好东西到你手上,却不知怎么用,真是蠢蛋。”
良臣不乐意了,翻了翻白眼:“我若不蠢,也不会为大哥搭进那么多银子。”
“……”
宋献策无语,看在钱和开矿的份上,他告诉良臣,只要拿这官帖去投他想要见的人便可,无须在上面写什么。因为,这涉及功名,容易授人以柄。
万一持帖人不幸碰上个如海刚锋那般的犟人强项令,说不定就会闹得满城风雨,进而引动科道潮流攻击内廷,让那大裆焦头烂额,最后倒霉的只会是魏良臣。
良臣也不是真蠢,当下就明白过来,伸手要取回那张官帖,宋献策却摇头道:“不过,你这上面还缺样东西。”
“缺东西?”良臣一惊。
宋献策将官帖一摊,指着上面问良臣:“司礼监的官印是有了,可大裆的私印呢?”
“私印?”良臣探头向那官帖上看去,一脸不解。
“你单是持这官帖去拜人,谁个知道你是司礼监哪位大裆关照的?”宋献策的目光如毒蛇般落在良臣脸上,“你这帖子莫不成是偷来的?否则,何以没有私印呢?”
“大哥说笑了,我哪有这本事。”良臣很是心虚,也觉头疼,这倒是个麻烦事,他总不能再次闯入宫中偷枚大佬的私印盖一下吧。
“其实,这私印倒也不难,不过,”宋献策说了个半截话,但给了良臣一个你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