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臣干笑一声,没有硬要帮忙,而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巴巴。
客印月几次直腰抬头时,都会看到良臣那一张真诚的脸和一双火热的眼睛。
这样子好讨厌,好叫人烦,只是客印月却是没能硬起心肠让良臣滚到一边去。
她心里,其实也是纠结的。
女怕郎缠。
良臣誓要克服困难,勇攀高峰。他绝不能容客印月逃出他的手掌心。
铁三角缺了一角还能叫铁三角么?
为了将来,良臣才不要什么脸皮,他只要巴巴。
“姐姐刚才在做什么?”良臣轻声问道。
客印月本不想理他,但又怕他乱想,便含糊道:“没做什么,我有点事,不方便马上给你开门。”说完,脸有点红。
不方便?
良臣浮想联翩,却是话锋一转,道:“姐姐这几天一直不回来,我等得可着急。”
客印月停下手中动作,侧脸看向良臣,淡淡道:“宫里出了点事,我一直照顾皇长孙,没有空回来。今天东李娘娘才准我出宫,明天休半日。”说完,顿了顿,“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宫里发生什么事,良臣自是知道的,他想问客印月是否见到他二叔,但想想还是没有问,而是带着哀伤的神情道:“我一直没走,一天见不着姐姐,我便一天等着。姐姐可知,我这几天是怎么度过来的么。”
“你怎么度过来的,跟我有关系么?”客印月扭过头去,弯腰将叠好的衣服抱进里屋。
良臣想跟着进去,却被她瞪了一眼,只好站在外面。好在,客印月进去收拾了下后便出来了。
“姐姐为何非要赶我走?小弟有什么做错了的地方吗?如果有,请姐姐明言,小弟也好知错就改…姐姐连句明白话都不与我说,我这心…真的很难过。姐姐,你可知道,上一次我这么难过时,还是我娘去世的时候。”说着说着,良臣就拿袖子抹了抹眼角,努力想挤出几滴眼泪来,可惜功夫不到家,眼角空空如也。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伤心的模样。
见状,客印月心软了一下,她也想和良臣说明白,思虑片刻,她说道:“我让你走,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要说错,是我做错了反正,我们不能再那样了,我丈夫再是不好,总是我的丈夫。我们那样,太对不起他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为了这个?
良臣呆在那里,他没有想到,史书上记载香艳满满的客巴巴,竟然会觉得自己对不起丈夫,会有愧疚之情。
转念,却又释然。
毕竟,现在的客印月还不是十几年后的老祖奶奶,她才刚刚完成少女向乳母的转变。未来,她将在乳母这条路上走很远,直到有一天彻底沉沦。
现在的客印月,只是这世上普普通通的一个女人。
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京城,客印月肯定会寂寞。
寂寞的女人当然会有想法,当一个少年郎突然闯进她的生活,当有了那一夜四目相对的羞羞之后,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后,事情注定会发生。
没有情,没有义,有的只是萍水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