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少年只是一个童生。
童生,实在是拿不出手,你好歹也是个秀才啊。
他熊廷弼真要为一个童生扬名,传出去只能是叫人笑掉大牙。
良臣十分不满意众人对他“功名”的漠视和嘲笑,他打量了“始作俑”的何尔键一眼:到底是我太嫩拿不动刀,还是你这御史太飘了。都跟你说了莫欺少年穷哎,难道这么重要的事情非要我强调三次才行?
“飞白兄,有关六堡之事,还请你三思。”
王之心一心想做个和事佬,熊廷弼没有应声,他叹了口气,走到康丕扬和何尔键那里,低声劝他们不要在这和熊蛮子闹,不然不好收场。有什么事回都察院和总宪说。
康丕扬他们听了王之心的劝,先前不好下台,现在就借着这少年顺势下坡,免得要是再僵下去,熊蛮子真就动起手来。
左光斗也没意见,并且给了康、何二人一颗定心丸,那就是熊廷弼参他们的奏疏是内阁压下来的。他就是跑去通政司再上表,结果还是一样的。只要不发公议,熊廷弼闹得再凶,也不会影响到康、何二人。
当下,几人便离开湖北会馆,康丕扬他们和熊廷弼招呼也不打就径直出门。
倒是左光斗对熊廷弼点头示意,走到魏良臣面前时,他停下脚步,笑道:“肃宁魏良臣是吧?…等你考上秀才中了举人,会试有名,殿试上榜,有关国家大事,我们再议如何?”
说完,笑着出门。
良臣撇了撇嘴:你这是刁难我小千岁啊,我要有那本事,自己当大腿就够了,何必想着二叔呢。再说,我叔是魏忠贤,我考你娘的科举啊。
人走后,熊廷弼想到什么,走到良臣面前,问他道:“八月便是北直小考,你为何不在家温读待考,反来京城的?”
这个问题,良臣也不好解释,便道:“不瞒这位大人…”
熊廷弼打断他:“我姓熊,你叫我熊廷弼便可。”
良臣点了点头:“不瞒熊大人,我也知小考在即,只是乡中无人与我作保,使我今科难有资格去考,故而不得已只能来京城谋生。方才进店本是想找份活干,不想却胡乱插嘴,还望熊大人莫怪。”
“怎会怪你。可是你那乡的秀才贪了他人的钱财,断你上进之路。”熊廷弼没有怀疑,因为这种事情很多。
“一言难尽。”良臣苦笑一声。
“你才学见识不错,不去小考可惜了。”熊廷弼想了想,“也罢,他们都说我是熊蛮子,难得今天我熊蛮子有看得对眼的人,就帮你一次。”
“帮我?”良臣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