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时敏叹了一声:“那好,明年今日,咱家会叫人给你烧些纸钱的。”言毕,王曰乾的绣春刀已是举起。
听说,人脑袋被砍下后,眼珠子还会动,还能看到周围的景像,却不知是不是真的。
良臣闭上了眼睛,可瞬间又睁了开来。
我何必逞这匹夫之勇,男儿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待留下有用之躯,将来再复仇便是。
我这不是怕死,我只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念及于此,良臣千钧一发之际喊了起来:“公公,我愿追随你左右!”
话音一落,绣春刀在半空嘎然而止。
“这才对嘛,你放心,咱家会好生栽培你的。”
刘时敏笑了起来,开怀大笑,小时候,他见过他父亲怎么处置那些女真人的,每每那些女真蛮子被架上刑场时,都会哀嚎大叫,讨饶求生。真正不怕死的,百无其一。
这少年,难道还强得过那些女真蛮子了?不过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而矣。
“能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想来也是读过书的,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咱家想必也不用多说了。”
良臣默不作声。
刘时敏不理会他,对王曰乾低声吩咐几句。
王曰乾听后,却是迟疑:“刘公公,这怕是不妥吧?”
刘时敏眉头一挑,面有不快之色:“有什么事,咱家担着就是,咱家担不了,陈公公担得了吧?”
刘时敏把陈公公都给搬了出来,王曰乾自是不敢多说,忙照吩咐派人去将东四胡同的小刀刘找来。
刘时敏看了眼魏良臣,笑着负手走了出去。
屋内就剩良臣一人,痴痴的坐在那,一时无辜委屈,一时咬牙切齿,一时又自大轻狂,一时又想哭,一时又想笑。
癫癫的,都不像个人了。
半个时辰后,良臣听到外面有人过来,然后便听刘太监在那说了什么,尔后有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刘公公,这不合规矩啊?”
“让你做便是,哪这么多话。怎么,你小刀刘靠着兵仗局进项多了,就不把我文书房放在眼里了是吧?”
“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