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几名男女也纷纷下马,其中身材高大,面目坚韧的男子便是颜韵舞的潇洒父亲。
他甩开马兜子,步伐轻盈,欣慰的看着颜晨俊身上的学士服:“结业了?”
颜晨俊点点头:“第九名!”
男子眉角一挑,说:“快凝灵境了吗?还不错,想当年我…”
颜晨俊无情打断,说:“当年你没结业,就云游四海去了,慕院长现在还说你是他的耻辱!”
男子并不在意:“没有我们当年的愤然相争,哪来你们现在的开放自由!结业了,有何打算?”
颜晨俊回答:“今年不同,必须去战场走一趟,才算真正结业!”
男子紧紧皱眉,叹道:“今年情势危急,前线很是吃紧。不提了!来,我给你介绍几位长辈,谪仙门的天一道长,枯荣道长,青梅道姑!”
颜晨俊一一见礼!
男子又说:“那边都是你的同辈,就由你负责招待,万万不可失礼!”
颜晨俊点点头,迎向前去!
为首就是一位妙龄少女,身材曼妙,脸上披着面纱,露出一双深若寒星的眸子!
她盈盈欠身,声若莺啼:“水莹莹拜见颜哥哥!”
颜晨俊一怔,还礼道:“不必客气,你们车马劳顿,先随我去稍作休息。”
水莹莹扶着裙摆悠悠起身:“但凭哥哥做主!”
众人坐上早已备好的马车入了城,一路直奔颜府主宅。
颜韵舞随着娘亲一起回后院去拜见祖母,免不得又挨了一顿臭骂!
颜韵舞的娘亲名叫刘春儿,爹爹颜枫秋,两人都早己入了灵窍镜,江湖人称春秋神侣。
刘春儿家境贫寒,父亲只是一位普通镖师,平日漂泊江湖,属于用命换口饭吃的人物。
刘春儿自幼随父亲修炼,天资聪慧,十五岁不到便在江湖闯出了小小的名号。机缘巧合遇到了退学闯荡的颜枫秋,纠纠缠缠居然修成了正果!
这种婚姻自然难以得到双方父母的祝福。颜家老头子那时还在世,虽然勃然大怒,但看在肚子里孩子的份上,还是松了口,将刘春儿迎进了门!
刘大春那个镖师父亲却是个死脑筋,觉得丢了脸,发誓不要这个女儿,断绝了往来!
颜韵舞娘亲地位尴尬,也实在没有能力做个大妇,管理后院诸多杂事。干脆放弃手中权力,投身江湖之中,落得个逍遥自在!
好在她肚皮争气,连生两个儿子后,又生下颜韵舞这个闺女,端得是子女双全,生活美满!
她生性豁达,三十六七的年龄,容颜愈发娇美,硬生生还得了江湖第一大美女的称号!
这种情况,祖母见面就想训斥却也合情合理!她自知理亏,只得唯唯诺诺,不敢多言!
有颜韵舞这个猕狲在一旁,老夫人也不好训斥太过,匆匆骂了几句,便把她们赶出门,眼不见心不烦!
出得院门,她娘亲便看看天色,对颜韵舞说:“你先回去休息,我与几位旧友还有要事要谈,明日再来检查你的功课!”
颜韵舞翻翻白眼,什么要事,就几个徐娘凑一块喝酒呗!还明日检查功课,明日你也得有清醒的时候?
早已习惯了这个不着调的娘亲,颜韵舞也急着回去看她的小母马,双方就此分开,匆匆各自去了!
下人已经在院子西北处改建了一处马厩,马夫吴叔正在检查小母马的状况,看到颜韵舞过来,连忙行礼!
颜韵舞挥挥手,从桶中抓起一把青草喂马,开口问道:“这马怎么样?”
吴叔连忙回答:“很好,很好,血统很纯,看得出来,平时也都是有人精心照料的,很难得的一匹好马!”
颜韵舞非常满意,问道:“大哥叫我和马培养感情,应该怎么培养?”
吴叔用长满双茧的手掌拍拍小母马的脖子,问:“你喜欢这匹马吗?”
颜韵舞点头,抚摸马身:“喜欢到骨子里了!”
吴叔说:“这就是感情,马是一种敏感的动物,它可以感觉到很微小的情绪!这种没有主人的马,一般会把取名的机会留给它真正的主人,可以快速地增加马儿的认同感!”
颜韵舞眼睛发亮,看着小母马温润的眼哞,说:“我叫颜韵舞,别人有时会叫我小舞,还有一个韵字,我就让给你了,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小韵!”
小母马伸出舌头舔了舔颜韵舞的鼻子。
颜韵舞咯咯直笑:“小韵,小韵!你的名字叫小韵!”
吴叔也笑了,满面皱纹都挤在一起:“你不必照顾它的饮食,但每天必须给它洗刷身体。独角兽血统的马儿特别爱干净,洗澡会让它产生强烈的愉悦感。”
“马儿送来的时候还附赠了一份药浴方子,我根据这边气候略作了些修改,明天就能配出来!”
颜韵舞有点惊叹眼前年迈吴叔的学问,世上的人智商其实并无太大区别,只是所处的环境,决定了一个人的成就!
她稍稍弯腰,嘴里说:“吴叔,劳烦你了!”
吴叔有点受宠若惊:“小姐,你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照看就行!”
颜韵舞哪舍得走:“马儿初来乍到,我要好好陪陪它!”
关叔摇头:“马和主人不能相处时间太多,就和小孩子一样,溺爱过度会让它变得骄横无理!”
看见颜韵舞皱起小脸,连忙解释道:“我绝对不是在影射小姐,小姐明慧知理,应该可以理解老奴的意思!”
颜韵舞张了张嘴,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但又挑不出毛病!依依不舍的抱住马脖摩拭了几下,提着裙摆,往房间走去!
秋菊远远迎了上来,气鼓鼓地说:“这个吴叔真是老糊涂了,小姐的马都不让我们看一眼,说什么怕惊扰马儿,容易沾染人疫!”
颜韵舞横了她一眼,说:“你嗓门这么大,外面野狗见你都夹紧尾巴,跑得远远的,马儿如何不惊!”
秋菊蔫巴了,胖乎乎的脸上满是失望。
进了门,夏莲放下手中绣品,笑吟吟问:“还以为小姐今晚会宿在夫人处,怎么早早就回来了?”
颜韵舞将金丝凤衣解开,扔在桌上,又示意夏莲帮忙解开发髺,用一根丝带松松系了,嘟囔道:“来了一群客人,我在那里甚是无趣,便回来了!”
夏莲找了件白色锦衣给她披上,说道:“今年中元节可就热闹了,大老爷今日托信,举家回来过节,最迟明早可至!老夫人已经吩咐下去,将东宅收拾岀来。又遣人去请了最好的戏班,在东大街唱戏,听说要足足唱够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