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昀婉淡淡看了一眼:“瞧着很是瘦弱的样子。”
那司徒沐身着与司徒尧一模一样的朝服,
眉眼里带着一股病弱之色,身形消瘦修长,似一根竹竿易折断的样子。
一件同样的华袍,却分别被人穿出了帝王与孱弱书生的气质来。
众人才将将落座,温佳皇贵妃便着盛装,头戴三尾凤冠,缀满珠翠而来。
顾太后眼神一拧,喝道:“谁让你来的?”
温静鸢笑着行了礼:
“太后娘娘年事已高,还是莫要动怒的好。
皇上前几日便将臣妾的禁足令给解除了,
一来嘛,臣妾的儿子是太子;
二来,臣妾的家族正在南边抗击敌军,
前两日传了消息回来,说温家军又夺回了三城失地。
您瞧,再这么禁足臣妾怕也是不好的吧?”
顾太后瞪向虚弱靠在龙椅上的崇庆帝,
见他头发也白了不少,心里责备的话便又咽了下去。
华昀婉温声说道:“皇祖母不必生气,不过是多一双筷子罢了。”
司徒尧墨眸半垂,阴鸷沉沉。
修长如竹的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叩击着桌面,
另一只手执了酒樽,扬首将烈酒倒入喉头。
他明黄色衣袖上滑时露出冷白腕骨,染着一股幽凉似地狱般的冰冷。
温静鸢落座在崇庆帝上边,一直悉心为他布菜,崇庆帝看也没看她一眼。
映荷朝着殿外道:“传膳。”
殿外的宫人鱼贯而出,这些菜放入席间时,
温静鸢与其余女眷不由得干呕了起来,就连华昀婉都差点没忍住。
司徒尧往檀木椅背上靠了靠,阴冷笑着:
“这桌佳宴,皇贵妃可要好好享用,特意为你准备的。”
席间不是什么美味佳肴,而是一桌子的蛇肉,
蛇羹,凉拌蛇皮,还有煸炒的各色花蛇。
瘆人又恶心,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温静鸢恶狠狠的瞪着司徒尧:“你什么意思?”
司徒尧慵懒的抬了抬眼皮:
“才从蛇山捕回宫里的,挺新鲜,皇贵妃仔细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