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昀婉回眸才看见他:“你几时来的,我都不知道。”
司徒尧将药膏瓶塞打开,伸手沾了一点白色的清凉药膏轻轻涂抹在她脸上:“刚来不久。”
他看了看华昀婉的脸,五根手掌印都出来了,
面色瞬间阴沉下来,瞪了瞪傅霖澜院子的方向,语气不太好:“你真是她亲生的?”
话完,他又冷冷看了若浮一眼。
若浮嘟着嘴:“都是奴婢的错,手脚慢了些……”
司徒尧一拂袖,石桌上的茶盘便砰的一声打碎在地,他坚硬轮廓上覆满戾气:
“即便是你亲生母亲那也没资格动手,掌掴北齐皇室公主,她有几个脑袋。”
他眼睛里的怒意溢出,眉眼阴狠起来。
若浮眼睛凸了凸,耸着肩,不敢说话。
司徒尧抬起眼皮,尖锐的眼角有着一股肃杀之意:
“这样的事情再有下次,你跟若休,重罚。”
华昀婉重重叹了口气:
“话赶话,大家都说急了,所以阿娘动了手。
我是不是也考虑得不周全,如此强硬阻挠,在我阿娘看来,其实也是在破坏她的幸福。”
司徒尧冷笑一声:“全是假象的幸福,还不如清醒的孤独。”
华昀婉远山眉垂了垂,有些为难的道:
“可若是我阿娘一直都这个样子,那我该怎么办?”
司徒尧眼神冷静:
“你需要思考的是,若有朝一日华秉章用她要挟你时,你会不会答应,不答应会不会痛苦。”
华昀婉认真思考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她毕竟是我的亲生母亲,一生坎坷,也没过几天好日子。
亲情永远都是一个人的软肋,我不愿自己的软肋攥在华秉章手里,
更何况,华秉章对我阿娘毫无真心。
上次普觉寺大火,我身边的亲信陶姑死了,
然后我阿娘顺利回到华秉章的身边,接着就是望舒的背叛,我一直都觉得有问题,似乎一切都太连贯了。
我不能一时心软,更不能去豪赌,我输不起。”
司徒尧抬起手臂摸了摸她的鬓发,为她正了正云鬓上歪掉的粉蕊桃花簪子:
“别觉得为难,有时候父母也需要教育。婉婉也别怕,她闹起来还有我呢。”
他可手软不来,管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