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浮在一边撅了噘嘴:
“跟殿下学的,瞪人时的眼珠子方向都跟殿下一样。这就是血缘,太奇妙了。”
华昀婉将小朔儿抱了起来:“是啊,血缘,一生一世都割舍不掉的东西。”
说完这句话,她面色沉了沉。
她将孩子放在了地上,沉声问:“若浮,脱离宗族,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若浮蓦的抬首,有些狐疑:“您要干什么,出籍吗?”
华昀婉平静道:“嗯。”
若浮连忙阻挠:
“现在您都是公主了,出籍就算了吧,代价有些大!
这跟断绝父女关系不同,出籍是需要在宗族亲属所有人的见证之下,与亲生父亲三击掌,
男子再受十杖杖刑,女子则是十鞭鞭刑。”
华昀婉面容凝重,却也很严肃:
“我与殿下,总不能永永远远的窝在这个小院子偷偷摸摸的见面吧?
他是当朝储君,日日来民居这样的地方,除却身份不合适,安全也成问题。
可你知道,我与他的关系是不能够公开的,
所以一直这么藏着躲着,时间久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若浮有些不明白,问道:“可之前不是说去西疆以后就好了吗?”
华昀婉有些烦心,凝声道:
“如今朝中局势不明,皇上迟迟不肯给兵符,
或许出征的日子还会延后,可这都不是我最担心的。”
若浮:“那您在担心什么?”
华昀婉缓缓在石凳上坐了下来,叹道:
“朝中局势紧迫,内忧外患。
曾经的太子爷失势,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他一人身上。
我虽然被皇室册封为了公主,但身系宗族依旧是华氏,
在礼法上,依旧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北齐仁孝礼法之重,我若一直是华氏的人,又与殿下来往密切,
保不齐华秉章会借题发挥他与皇太弟之间的关系。
现在北齐风雨飘摇,他又身处朝政漩涡,我绝不能在这个时候为他添乱的。”
若浮挠了挠脑袋,似乎想起一件事来:
“从前丹云老夫人还写过一份和离书扔给鲁国公的,那东西算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