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尧扯了扯唇角,沉声道:“嗯,兽困笼中。”
“皇上在等,等一个时机吧。”华昀婉幽幽说着。
司徒尧牵了牵她有些冰凉的手:“什么时机?”
华昀婉开始正色看着他:“等你继位的时机。”
这天下,皇帝似乎是真要传到司徒尧手里了。
一边说,她一边放下了手中的红木筷子:
“皇上再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但他多多少少也不失为一位合格的帝王。
如今他虽然病重,但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新储君是个如何的人,想必他心中是有几分计较的。
我合计着皇上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登基为帝的,
如今皇兄不再是太子,在朝中连职务都被剥夺,
就剩下你了,你是除去那司徒沐以外,北齐江山唯一的继承人了。”
司徒尧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眼睛漆黑中划过些疲惫:
“若为帝王,不慑四疆,兵权分散,北齐如今的局面依旧会再来一次。
司徒晋的眼睛只能看到如何保住皇位,却看不见如何保住真正的江山。”
华昀婉浓密的扇睫颤了颤,胸口有些闷:
“我明白你的意思,若边疆势力不牢牢的握在自己手中,即便坐上龙椅,也永无安宁。
届时,皇帝与世家之间的纠葛拉扯还会继续。”
司徒尧幽邃眉眼里腾起一股肃杀之意,下颌也紧了紧:
“北齐真正的杀伐,才刚刚开始。”
华昀婉伸手抚上他的眉眼,温柔的看着他:
“你要做什么就去做,我会一直站在你的身边。
如四疆辽阔难镇守,那我们便一步一步的做,
南下,西去,一刀一刀的刺进那些反叛者的胸腔。”
司徒尧伸手揽过她的肩膀,目光柔和下来,却带着一份担忧:
“婉婉,灾难只会更大了。”
华昀婉立即警醒起来:“你要做什么?
你别想一个人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也别想丢下我。
母亲走的时候说的话你可记得,她说将你彻底的交给我了,我得对你负责到底。”
司徒尧将她一把抱了过来放在自己腿上,掐了掐她的腰,眸色深了深:
“对我负责?华昀婉,你口气可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