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尧神情恹恹,将筷子放在了桌上:“腿长,不小心碰着了。”
李丹云瞪他一眼:“莫名其妙的真是。”
司徒尧没什么胃口,那盘海虾都吊不起他的胃口。
执了手肘边的茶壶给自己续了一杯冷掉的乌龙,眉眼冷了几分:
“北漠苦寒,别把自己冻死在那边。”
拓跋淑敏垮了垮脸:“也不至于,帐子里还是很暖和的。”
司徒尧:“成熟稳重,年过半百我看到挺成熟,要死不死倒是更稳重。妹妹,眼神得好点儿。”
将没有茶味的冷茶倒入自己的口中,似笑非笑的说着。
华昀婉点点头:“嗯,多谢哥哥关心。其实倒也没什么,只要对方人好就行。”
这顿饭,吃得拔凉拔凉的。
桌上羊肉羹汤都浮上了一层微微凝固的油脂来,闷着一股腥味,已经失去了方才的鲜美。
午后,拓跋淑敏说自己要在这里多留一会儿,李丹云自然热情相待。
拓跋淑敏紧挨着司徒尧坐着,华昀婉则是在一旁安安静静的泡起了茶,
身边的小火炉放着炭,熊熊的火焰将水煮沸。
拓跋淑敏向司徒尧身边靠了靠,娇声道:
“从你们北齐江南织造司新做的嫁衣已经送来了,
你和我的各有五套,殿下多久陪人家去看看呢?
若尺寸有问题,还得再改改才行。”
司徒尧身子偏了偏:“空了再说。”
华昀婉在乌龙茶里加了一些新采摘的桂花,
一杯色泽金黄的桂花乌龙呈了出来,递到众人的面前,香气清甜沁人。
拓跋淑敏笑着:“你这泡茶的功夫倒是挺好,跟本公主身边的那个丫鬟倒是有得一拼。”
华昀婉垂眸,目光只在茶壶上放着。
她知道拓跋淑敏揶揄自己,可她根本没有心思与她舌战。
“为什么不说话?”拓跋淑敏看着她,有些较劲。
华昀婉笑了笑:“茶经八难而生佛性,语多而破禅境。”
拓跋淑敏听不懂什么佛啊禅的,冷哼一声:
“你们北齐女子就是爱干这些有的没的,绵绵软软,毫无实用。
我们北漠女子,上马扛刀作战,下马烈酒当歌,好生快意,喝茶瓶瓶罐罐的有什么意思?”
司徒尧下一秒将茶盏递到了华昀婉面前:“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