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昀婉点头,轻声说:“是啊,位列巅峰的人,有几个能守住心的?
你从前在外厮杀,或许不会觉得迷惑,因为心中只有敌人。
可来日若真的成为了储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没有敌人以后,人的心很容易飘忽。”
司徒尧揽了揽她肩膀:“我的心可不会飘,它都没在我身上过。”
一颗心,完完整整的都在她那里了。
话完,目光落到她大了一圈的肚子上:“这孩子名字叫什么?”
华昀婉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他这是第一次主动问起这孩子的事情,可真是难得啊。
“你这是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即将出生的孩子了吗?
是儿子还是女儿都还不知道,可以先取几个名字备着。”
司徒尧默了一会儿:“是个儿子。”
华昀婉也瞧了瞧自己的肚子:“你还会看这个?若浮都没看出来。”
他伸手摸了一下:“你看他怕我,是女儿肯定不会怕。”
肚子里这个孩子很是活跃调皮,经常半夜将她闹腾醒,只有司徒尧有办法可以制住他。
顶多骂两句,这孩子就老实了。
华昀婉:“……”这个逻辑,她给满分。
养了好几日的伤,所幸二人都是皮外伤,好得也比较快。
只要不出去拼杀,拉扯,大抵上也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京华城里下过一场大雪后,便是年关将至了。
城里皓雪铺就,银装素裹,雪色浩然壮阔,天地间显出一股高贵宁静的美。
王府里也开始张灯结彩,映红交叠,已然是有了年的味道。
宫中传来消息,那北漠公主的亲兵与漓河罪臣都已经抵达京华。
漓河罪臣直接押入刑部大牢,而这北漠公主拓跋淑敏则是住进了宫里。
崇庆帝赐下不少宝物给她,以此感谢北漠襄助之恩。
华昀婉从库房里挑选了好几样好东西送上了马车,
毕竟这公主救下了司徒尧与自己三哥这一行人,是需要以祁王府的名义将东西送去的。
宫宴都是自家人,所以定在了从前吃月宴的地方,河清海晏。
华昀婉云鬓宫装的步入河清海晏时,已经没有了从前的生疏与颤颤巍巍。
这皇宫,她已经来往无数次了。
顾太后见了她,笑着道:“昀婉,过来坐哀家旁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