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昀婉回府沐浴更衣,小睡了一下,总算恢复了些精神。
夜色朦胧时分,她从园子里散完步回去,若浮让她每日必须多走动,强身健体,有助于生产。
这不,正好撞见了司徒尧。
司徒尧眸色一沉,怎么这样都会撞上,明明就避开梨花落走道了。
华昀婉透着月光看过来:“王爷怎么一身的伤啊?”
司徒尧冷道:“你还管起本王的事儿来了?”
华昀婉不知为何他的火气又这么大,明明从白马寺回来的时候他都没有很生气的。“
王爷怎的又生气了,是谁惹着你了吗?”
司徒尧:“华昀婉,你先管好你自己。再冒冒失失出府,信不信本王将你捆上?”
她有冒冒失失出府吗?没有啊。
要不是北齐与南梁的关系微妙,她何必答应南梁太子妃亲自走一趟白马寺?
华昀婉远山眉拧了拧,有些生气:
“昀婉关心王爷,王爷又说我管你,我不问,你又说我不在意你。
王爷到底要昀婉怎么做啊,怎么做都不会满你的意。”
她转身就回了梨花落,胸口有些闷。
司徒尧这个人真的是喜怒无常,以为他会生气的地方,他没有生气,不经意的地方,倒是脾气大得很。
司徒尧见她恼了自己,正要说什么,结果这人走得比谁都快。
这分明就是假意关心,做做场面。
回了梨花落,华昀婉端坐桌前平复着情绪。
半晌后,若浮端来安胎的汤药:“王妃娘娘,先喝药吧。”
华昀婉看着小若浮,一身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下,玄刹卫受伤的人不在少数,这一日肯定是把她忙惨了。
“若浮,你立下两件大功,是应该有重赏的。上次东宫来的赏赐,我已经选了一些好物件儿送去你屋子里了。
这次南梁太子妃一事,你做得很棒。
账房那边支了十两黄金,还有一些料子好的织锦,一会儿你早些回屋子看看吧。”
若浮两眼虚浮无神,疲惫不堪,听见华昀婉这一番话,立马来了精神:
“多谢王妃!这下奴婢可要发财了,还有新衣穿了!”
华昀婉端着药一口气吞了下去,将碗递给她:
“好啦,你先回去歇息吧,让翠微进来伺候我就寝便是。”
若浮开心的转身出了房门,前脚跨入门槛,一下子就撞上了司徒尧。
司徒尧拧眉瞪着她:“想死?”
若浮勾着脑袋,连连后退:“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马上消失在王爷面前。”
司徒尧抓住她的后襟:“滚回来,将药箱子抱过来。”
他落座在华昀婉旁边,华昀婉没和他说话。
只是眼神一晃,他头上的玉簪还是没有归位,觉得应该是自己猜错了。
本来她以为司徒尧这么心慌,应该是去宫里取回簪子的,可没想到回来就受了伤,大抵不会是因为一根簪子吧?
若浮见司徒尧受的是皮外伤,将药箱子里的药膏拿了过来,试探性的问:
“王爷,是若浮替您上药,还是……”
司徒尧:“你可以滚了。”
若浮转身就走,她求之不得。
司徒尧将瓶子递了过去:“上药。”
“王爷既是要人上药,又何必将若浮赶走呢?”华昀婉说着,但并没有要接过那瓶子的意思。
司徒尧收回手,将衣服脱了扔在地上,开始自己给自己上药:
“华昀婉,本王是太过骄纵你了。”
他颧骨、唇角都有淤青,直到见到司徒尧的背,她才知道这伤受得并不轻,淤青的地方有好些。
心下不忍,一边生气,一边拿过了上药的棉花,轻轻上着药:“疼吗?”
司徒尧阴沉的脸稍作舒展,唇角微微勾了勾:“死不了。”
华昀婉半张着嘴,又想问一句的,但想想还是算了,一会儿又觉得她多管闲事。
“皇帝差人来问,你救了南梁太子妃一事,可想要什么赏赐?”他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华昀婉温声道:“王府里的赏赐都快堆不下了,昀婉没什么很想要的。唯一所愿,便是王爷要爱惜自己。”
瞧瞧他一天,不是刀伤就是其余的伤。
司徒尧捉过她的手,狞笑着:“怎么,怕本王不行?”
华昀婉:“???”
他又在说什么,自己很明显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