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通电话之后,没几天,洪远和小洁就来了京城。
而此时,唐英英正为厂房和设备的事忙得焦头烂额。
没有客套的寒暄,唐英英就把小洁扔进了车间,让她把之前教她的各种点心都做给几个师傅品尝品尝,然后开发一些新的产品出来,夏天了,包括一些冰镇的饮品也可以。顺便,唐英英还扔了几十张点心方子,小洁应该能看懂,让他们也一并研究,有不懂的再来问她。务必做到每个月都有新品问世,这样能让他们的产品保有新鲜感。这下,厂里的人才知道,唐英英还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西点师傅。
至于远哥,本来是来帮凌子峰的,但是,先得帮英英找到设备。
九哥又被英英叫来重操旧业了,帮她设计新的厂房。上了大学的九哥越发稳重了,深受大学教授的喜欢,他的教授觉得他很有天赋,高兴地直说要收他为徒,被九哥不好意思的拒绝了,居然是因为不能在学校搞特殊化,气得英英想踢他,多好的机会啊?不过好在教授也明白了,说毕业之后再收,九哥这才高兴的同意了。
当然,英英也不会放过六哥,只可惜,被凌子峰要过去了,他那边更需要六哥这样的人才。
就连自己的闺蜜王浩,也被英英叫来当司机了,有车真好啊,大夏天的在外面跑,要不是坐在车里,估计她就要晕过去了。
“小耗子,你把家里的车开出来,确定没问题吗?”这年头,家里有车的不是富就是贵啊,小耗子家还真是两样都沾了,唐英英也不得不佩服自己,她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收了个这么壕的小弟。谁能想到王浩是个红三代呢,而他爹居然是国宾馆的一把手。
“没问题,姐,你啥时候去我家啊,我爹想见见你和姐夫?”
“为啥?”
“我说的啊,他们特别好奇,把全家都带上,我们去国宾馆的宴会厅去吃饭。”
“这么壕?”
“嗯,我请客,我从小攒了很多钱的。”
“行,改天我们约个时间!”
“姐,咱今天跑这么远是去找谁啊?”
“一个教授!”
唐英英这几天正在为设备的事愁的上火时,七哥八哥给唐英英介绍了一个人,他们的老师郑均宁教授。
“教授都住得这么偏远吗?咱们学校的教授不都住在家属楼吗?”
“七哥八哥说教授暑假喜欢住自己家,就是有点远。”
“姐,你看,是这里了吗?”
“我看看,是的,应该是这了。我先敲敲门!”
“郑教授?郑均宁教授在吗?”
唐英英叫了几声,没听见回应,“难道不在家?”
唐英英看着毒辣辣的太阳,觉得有些生无可恋啊,难道白跑一趟。
“郑教授,您在家吗?”
“在啊!”身后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吓了专心敲门的两人一跳。
“他在午睡!”只见一位非常精神的中年妇女,刚从外面回来,还带着一兜子的凉薯。打开门,走了进去。“进来吧!”
不一会儿,“谁找我啊!”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来到客厅的郑均宁教授看着不认识的两人,很疑惑。
“郑教授,我是唐英英,昨天我们通过电话。”
“哦,对对对,我给忘了。你是来找我设计机器的,对吧!”
“是的!”唐英英赶紧解释,“教授,我是西南糕点厂的,我们现在在建一个自动化生产车间,但是对比了很多家设备,都觉得不太满意,而且都是国外的设备,购买他们的设备,外面还要每年付服务费和维修费。所以,我才想看看我们自己国家能不能生产一些这种生产型机器设备。”
“原来是这样啊!可现在很多厂都比较相信国外的设备。国内的设备一对比,就觉得比不上啊,然后还是换成国外的。”
“其实,我们应该认识到自己在这方面的不足,但是,也不代表,我们没有优势,对于我们这中生产型工厂,对仪器要求并没有特别高,不像生产汽车那种产品。所以,只要我们设计合理,设备仪器工艺过关,就能满足我们的需求了,而且费用便宜,还能满足我们的定制需求,这优势不比外国的设备强吗?”
“你说的也对,但还有一个问题,咱们的钢材以及一些电子元件,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落后的。“
“这个也没关系,我们可以边等边改进。我相信我们的国家会超过他们的。”
郑教授看到唐英英眼里的光,眼神也跟着亮了。
“你为什么会想要走这条路呢?”
“说心里话,我刚开始也是想直接买国外设备的,而且以前我们老家县城的厂里也买过同一套设备,但是费这次因为各种原因却不卖给我们了,而且我们也找了其他厂家的,不是太贵,就是不符合要求,所以,才萌生了自己设计仪器的想法,而且,我脑子里也有了一些雏形。”
“你还会设计设备仪器?”
“郑教授见笑了,我只是从想要实现的目的这个角度来思考的,并不是真正的设计。”
“没事没事,你给我讲讲你是怎么想的?”
唐英英见教授这么问,也不藏着掖着了,找郑教授借了纸笔,就开始在纸上画了起来,一边画一边解释。
不知不觉,竟然一口气画了十几张纸,说到天都快黑了,还意犹未尽。要不是教授夫人打断他们,估计他们能再说一晚上。
“英英啊,你这些草图,都先留在这,我先研究一下。明天,我去你厂里看看。”
“教授,您这是答应了吗?”唐英英兴奋地说道。
“我只能说我试试,但是,你说的未来,我很感兴趣,我们明天有时间可以再继续聊聊!”
“好的,教授,我明天来接您!”
“不用不用!“
“要的,我明早来接您。今天,我们就先回去!太感谢您了!”唐英英高兴地告别了郑教授。
“怎么了,又动心了?不是说再也不画了的吗?”教授夫人揶揄道。
“唉!人老了,就容易感性,这孩子的想法不简单啊!”
“瞧把你高兴的!”
“我高兴了吗?”郑教授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卷起桌上的一堆草图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