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柳不断吃着薯片，咔嚓声不绝于耳，她看着电脑，模糊不清地说：“还好吧。”
还好吗？
“至少——我现在过得挺好吧，吃饱穿暖，没什么好担心的。”
卓柳突然冒出来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宋宁没再说话。
九点四十分，两个人看完一集，宋宁准备离开卓柳家。
临走时，她站在卓柳家门口，对她说：“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七点十分可以吗？”
卓柳点点头。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晚上睡觉好好盖被子，明天多穿衣服。”
“好。”
宋宁一点头，转身走入有些黑的通道，那背影就像手握宝刀、决心屠龙的英雄。
卓柳目送宋宁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然后转身飞快关上了门。
她背靠着门板，身体渐渐滑落。
“呜……”
她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无声地哭着，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真是莫名其妙，她想，怎么这么想哭。
——不累吗？
累，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宋宁，你带我走吧。
次日，七点。
卓柳打开门，蹲在门口旁边，等宋宁来接她。
雨后气温确实降了不少，天还是阴沉沉的，估计还有一场大雨，冷风吹过，卓柳用力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冷不防打了个喷嚏。
七点十分，宋宁准时到了她家门口，两个人步行去学校。
她们到教室的时候，程杜年去洗手间了，程隅看见两个人一起进教室，心里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没去找麻烦。
然而李烨看着宋宁和卓柳，越看越不顺眼。
他悄悄拿出手机，低头看着相册里那张照片，一个计划在他心底悄然而生。
下午三点，学校周围的大街上。
“不好意思阿姨，您见过这个人吗？”
“没看见。”
“打扰一下小弟弟，看见过这个姐姐吗？”
“没有。”
“叔叔，您见过这个女生吗？”
“不好意思，没见过。”
办公室内。
“喂？卓柳妈妈，卓柳回家了吗？”
“什么卓柳妈妈？！我没有她这样不知检点的女儿！她要是敢回来，我就敢打死她！”
“哎，卓柳妈妈……”
电话已经被挂断。
窗外的天空中已经有了厚重的云层，一场大雨即将到来。